回家的路上,夢翼把古古送到樓下,再見隻說了一個字,一個洋娃娃就從樓上被一陣吵鬧聲扔了下來,夢翼撿起來,沒注意到古古變了臉色。
真是不知道怎麼用四十秒狂奔上五樓的,四敞大開的防盜門,一片淩亂的家和摔碎的暖水瓶,被扯壞的全家福和媽媽沒來得及穿上的高跟鞋。她家在拍電視劇嗎?古古一下子蹲到了地上,用手抱著頭,半天支吾出一個字“疼。”
夢翼把古古扶到床上,從櫃子裏翻出了止痛片,倒了半杯涼白開又燒了一壺水,兌了一杯溫水,好歹讓古古吃了藥,看來,得在這呆一會了。還好電話沒被摔壞,撥出一串號碼,“媽,我同學這有點事,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沒事,她家就在咱家隔壁的那個樓、、、、、、恩,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拜拜。”
古古一覺睡到了三點多鍾,一睜眼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趴在旁邊,伸手拿來一個毯子,蓋在了夢翼身上,卻把她弄醒了。
“大姐,你可算醒了。”
“誰讓你來我家的?”
“大姐,你那個樣子我能不管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是成了見死不救乎?”
“你走吧。”
“不會吧,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就這態度?”
“誰讓你來我家的?下次再來我告你私闖民宅啊!”
“好心當驢肝肺。你病死我都不管你了!”
碰的一聲摔了門,氣呼呼地往樓下走。
好像是氣太多了,連台階都看不準,一腳踩了空,整個人都滑下了兩級台階,小腿頓時像火燒一樣。
想站起來,又跌倒了。
防盜門又打開了,“你怎麼了?”
“你看不出來啊?”
“你要不要進來?”
“你猜。”
現在,輪到莫古古照顧夢翼了。
從櫃子裏找出碘酒和紗布,沒酒精怎麼辦,冰箱裏好像有小半瓶白酒,茅台啊。。
據說醬香型白酒裏含40%的酒精,抹在傷口上,把夢翼疼得呲牙咧嘴。
然後把碘酒塗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然後再用紗布輕輕一圈一圈包住小腿。
“好了,別動啊,就在這裏躺著吧。”
“貼張創可貼就行了,瞧你折騰的。”
“好心當驢肝肺。”
“喂!不許剽竊我說的話。”
“我才發現,你腿這麼短啊。”
“什麼?你這死丫頭,哎呦、、、、、、”
“怎麼了,怎麼了,沒事吧。叫你別動的啊。”
“沒事。”揉揉,好疼啊。
今天是走不了了。看看表,三點四十了。
再睡一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古古家木有鬧鍾。
遲到了!
兩個腦袋同時尖叫起來,並不是因為頭發纏到了一起(一個爆炸頭一個長頭發,纏到一起的可能性為0.000000001%)
而是因為,睜開眼睛,一雙腳丫子赫然聳立在自己麵前。
哇,你們兩個倒著睡的。
兩個人狂飆到學校門口,怎麼沒開門啊?不是七點半才關門的嗎?不會吧,開門啊。不就是遲到嗎,至於不讓人進門嗎?
值班的門衛大爺終於被兩個神經病吵醒了,“孩子,你倆是不是學習學傻了,今天禮拜六,回家去吧。”
啥?
我倒!
看了一眼手表,七點半了,周六怎麼又到了,又要想想去哪玩了。腦細胞啊,又要慷慨就義好多了。
可是,受傷的腿不給力啊,剛開始設想,它就在抗議了。
古古可是很有興致,周末的最佳選擇,商場。
你是學生,怎麼可以逛商場。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要你管。
沒想到,愣是拄著酸疼酸疼的腿陪著古古用整整一天逛了大半個城市。買毛絨娃娃買到手軟,吃了十多家關東煮,黃金墨魚丸、貢丸、燒一香、蟹肉鉗、鱈魚卷、黃金球、魚丸、蝦丸、牛肉丸、包心魚丸、香菇蟹黃丸、芝麻味蝦球吃了個遍,還吃了七八家麻辣燙,加麻加辣的結果隻有舌頭罷工,又喝了兩大瓶2.5升的可樂,跑了十多趟wc,買了一大包罌粟紅水鑽,還有兩件純白色的襯衫。最後又買了一大包據說是比利時進口的巧克力,不是論斤稱的,一克竟然要四塊錢,不過玻璃櫃裏的那些巧克力好像充滿誘惑力,還是控製不住挑了好多,一樣一塊,竟然要六百四十人民幣,你搶錢吧,忍痛放棄幾樣,還是一百多,不顧莫某人的阻攔把最大的那個小熊巧克力從托盤秤上拿下去,六十二塊,這還差不多,結果接到那個小小的紙袋,裏麵隻有區區兩塊,古古實在受不了這個,扔出兩張紅紅的毛主席爺爺紙幣,“把她剛才拿下去的都裝上。”小紙袋一下子鼓了點,一數,八塊,恩,真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