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的時裝店開業那天,人義和傳西應邀參加。時裝店的店名叫"人月",人義知道佟月的用意,而傳西和鄭想隻感到店名有些怪怪的,而沒往人義和佟月身上想。開業典禮上來了不少鄭想的手下,他們都送給佟月厚厚的紅包。人義遞給佟月紅包時,她摟了摟人義,為了掩飾自己她還把傳西也一同摟過來。鄭想前來與人義熱烈握手和擁抱,兩個男人的表現特像敵對的而又不得不擁抱的政治家。後來人義夫妻倆還參加了鄭想舉行的宴會,並與鄭想坐在一起。鄭想到別的桌去敬酒後,佟月對傳西說,你對人義沒感覺了,而我卻愛他很深,不如你把位置讓出來。傳西說,我現在明白你的服裝店為什麼叫"人月"了,隻要人義愛你,我就走出我和人義共同築建和擁有的圍牆。兩個女人一同望著人義,人義說我不怕傷你們的自尊,我不愛你們了。傳西說,在我印象中人義好像很愛萌子的,隻可惜兩人的關係總得不到發展。佟月說,算來人義的生活中至少有四個女人了。
傳西說,我們說點別的。
宴會結束,人義開車送傳西回家。人義原以為傳西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會醋性大發,但沒有。傳西心靜如止水,她靠在椅子上跟著錄音機輕哼歌曲。到了家也是如此。人義估計傳西情感裏被另一個男人填充。
有了這個想法,人義就很少住在家外家了。男人就是這樣,他們希望有許多豔遇,但絕不允許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接一次吻睡一次黨。人義對他家的每一個屋子充滿了懷疑,他覺得屋子每時每刻都會出現傳西的情人。人義總是在傳西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回到家,但是人義一次也沒碰上別的男人。有一天上午人義把潛回家的時間定在十點五分。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是情人幽會的最佳時機,這是在夢裏那個人參老人告訴人義的。他對那個慈祥的人參老人十分敬佩,他告訴人參老人他一定要按照指點去試一試。人義剛拐彎進入通往家裏的小路時,他的前方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警覺使人義停下腳步,人義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慌張和鬼鬼祟祟。人義說,你給我站住。男人說,我為什麼要站住?人義攔住男人的去路,說你敢不站住?男人說,我就是站住了你奈我何?人義說,有種的能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在哪裏發財嗎?男人遞給人義一張名片,說它會告訴你一切。
人義給男人讓出一條道,快步向家裏走去。
傳西打著哈欠在陽台上做簡易的運動。人義不想想象別的男人摟住傳西的情景,但是他的想象大執著,容不得他拒絕還是像尖利的子彈插入他的思維。人義叫傳西過來,傳西說不。人義說,我想給你一張名片。傳西不理會人義繼續做她的運動。她的動作很笨重很不雅觀,她不習慣帶乳罩,這樣她略為下垂的乳房就隨著運動在睡衣裏抖動。而且她的睡衣比較透明,內褲的顏色和屁股的輪廓相當明顯。人義拍拍傳西的手臂,說你看看這張名片。傳西說什麼鳥名片,不看。她的動作猛然粗擴,將人義手中的名片打落在地。人義說打得好。他上前狠狠地踩踏名片。
傳西喘著氣離開陽台。人義一直跟蹤她到房裏。傳西說,出去,我要換衣服。人義說在把名片的主人解釋清楚之前你別想換衣服。人義回到陽台撿起那張滿是鞋印的名片,給傳西遞過來。傳西掃一眼名片,說,他是誰?是不是你第四個女人?說呀!
人義的信心被傳西的駁斥吃掉一半,他想即使名片主人與傳西沒有一腿,也還會有另一個男人迷住了傳西。
回到辦公室,人義給名片主人打電話,人義以多種方式試圖從對方嘴裏弄出點東西來,但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辦到。最後雙方以罵娘而結束通話。
在家裏誰也不是人義的親信,兒子和保姆被傳西訓練得像乖乖的綿羊。人義最後想出一招:在傳西的臥室裏安裝竊聽器。暢通公司不生產竊聽器,但對於人義這個電子專家,製造一個竊聽器並不是難事。人義花掉三個晚上和兩個白天的個別時間造出了首台竊聽器,趁傳西不注意安裝在床頭隱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