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順是欒州軍區一名少將軍長,性情開朗豁達,雙手掐腰哈哈大笑是他的招牌動作之一。而廖思遠從小就和馮小順一家住在同一個軍委大院之中,自然對他十分了解。
馮小順的名字和父親隻差了一個字,是媽媽夏荷給起的,因為她覺得這爺倆長得很像,一大一小,非常貼切。
馬三爺、沈夢溪和白桂也被嚇到了,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他們沒法插話,隻能保持鎮靜,認真聆聽。
災變這一年,廖馮二人一直在喪屍腹地的金川艱難生活,他們時常想起過父母,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斷了離開金川去尋親的想法。雙方的父母都是高級軍官,應該比他們生存的可能更大,這也是令他們最安心的地方。
尤其是今天,先是得知了廖思遠父親的學生丁一幸存的消息,然而接著就不得不接受馮小順父親變成喪屍的事實。
說實話,馮小順接受不了,他無法想象一向陽光帥氣的老爸變成了一隻金毛燦燦的喪屍。
“怕是搞錯了吧。”沈夢溪小心翼翼的說。
馮小順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仰麵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飛火流星經常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一種溫暖而貼心的感覺,如果再佐以廖思遠的觀察和聽聞來驗證,恐怕它真的就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至少他還活著。”這是馮小順僅有的自我慰藉。
馮小順這句話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
是啊,不管是人是屍,總之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嗯!”廖思遠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我們經常走動走動,爭取讓它多覺醒些過去的記憶,再驗證驗證!”
小喪屍的集中出生讓整個聚集地裏謠言四起,伴隨著這些謠言幾乎所有的幸存人類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而這種情緒的蔓延又讓這裏風雨飄搖,各種不可預知的暴動似乎一觸即發。
作為新晉警察部隊的老大,張軍很苦惱。在這個關鍵時期,拉布等一眾喪屍根本顧不上聚集地,單憑他的警察部隊如何能控製住數萬人的聚集地?
與此同時,銷聲匿跡兩三天的霍達突然出現了,與張軍的愁眉苦臉不同,他是滿麵春風、得意洋洋,甚至連新的聯絡員工作也拋在一邊,專心的擴充自己的隊伍。
聚集地裏的各種勢力趁此良機走上台前大肆收攏人心、擴大隊伍,他們以宗教為旗幟,以樓座為基礎,以保障安全為手段開展了大量地上、地下的活動。有些勢力甚至因為爭奪人口或者樓座大打出手。
而聚集地裏最能打的廖思遠和馮小順自然成了種股勢力強力招攬的對像。當然,13號樓潔身自好,沒有摻合到任何一個勢力之中。
“再這麼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了,”馬三爺憂心忡忡,“喪屍們再不回來這聚集地恐怕要天下大亂!”
人是地球上最奇怪的動物,明明這一年來天天受到喪屍的欺淩和壓榨,可當喪屍真得突然離開時人類表現出了各種各樣的不適應,甚至開始期待喪屍歸來。
“思遠,借這個機會我們也發展發展?”馮小順試探著問,“附近幾個樓長都有這個意思,他們想得到我們的保護。”
“哦?”廖思遠沒想到馮小順還有這種想法,反問一句,“真要出了事,我們能保護的了他們嗎?”
“我們保護不了,別人更保護不了!”馮小順不服氣。
“誰也保護不了!”廖思遠斷然說道,“你不懂,這裏麵有陰謀!”
“有什麼陰謀?”
“拉布、拉多這些喪屍都跑哪去了?母喪屍生孩子它們能幫上什麼忙?它們這是在坐山觀虎鬥!等著我們人類的內鬥和自相殘殺!”
廖思遠的話振聾發聵,所有人一齊點頭。的確,這個新任老大及其下屬消失的十分蹊蹺。
“可它們為什麼這麼做?難道母喪屍真的需要人類的血肉?”沈夢溪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有更重要的圖謀。”
廖思遠也不確定,按說像這樣的行動肯定是經過最高統帥-屍人戰王同意了的。可這個喪屍王者的真實目的卻很難猜的出來。
“那我們就這樣看他們打打殺殺,坐視不管?”馮小順還是氣不順。
“現在聚集地裏勢力最大的還是94號樓蘇裏曼阿訇和霍達那幫人,我們過會兒去走一趟。”
喪屍拉布的第一把火就是給予了聚集地人類更大的自由度,而這種自由從某種程度也給人類之間的串聯提供了方便,讓一些小規模的團體開始蠢蠢欲動。現在看來,這都是拉布早就計劃好的。而且,人類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之中對喪屍的威脅就會變小,這也是拉布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