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設宴‘招待’闖賊派來的使者!”
吳三桂惡狠狠地拋下了這句話,便是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所謂是宴無好宴,而今晚。吳三桂顯然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招待李闖的拍出來的談判使者——杜鋒。
說真的,接下這個任務,杜鋒的心理便是隱隱有些不安,他不是個傻子,是個正常人,任誰都能想到這次談判之路並沒想象中那般順暢。從圍困京師那時起,他便一直關注著從遼東領軍勤王的吳三桂的動向,結果很簡單,吳三桂根本就沒有勤王的思想,或者說,他已經把明朝拋諸腦後了。那麼,下一步,吳三桂便是要再找一座靠山了,那他不是背負千古罵名如兵敗被擒的洪承韜之流一般投靠建奴便是向自己這邊靠攏了,也就是他在等待雙方開出的條件了。
“哎~~多想什麼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杜鋒有些好笑地自顧自說著,繼續走向吳三桂的府第,卻是被眼前的驚險看的心驚肉跳。
一口滿盛著滾油的大鍋架在大堂中央,熊熊的大火仍在燃燒著,不斷地有油泡鑽出油麵,炸開,鑽出,再炸開…….
杜鋒膽戰心驚的一步步向前挪著,他甚至不清楚現在自己這具軀體的主人還是不是自己,他的精神,他的一切,都已經被滾沸的油鎮住了。
“大膽闖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吳三桂眼見杜鋒進來,滾油液起到了預定的效果,便是手指著杜鋒厲喝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此刻的杜鋒,哪裏還有昨日的威風,想想他也是代表剛剛成立的大順政權,如今卻是有如階下囚一般,渾身哆哆嗦嗦。
“哼!什麼都不知蹈,我看你是什麼都知道!”
“大人,小人三日前便離了京城,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小人哪裏會知情,”杜鋒委屈的道,隻不過他是不知道,吳三桂要借他的頭顱來向李自成示威,同時討好建奴。
“休得狡辯,杜鋒,來人!”
吳三桂一聲令下,左右兩側的帶刀侍衛便是各出一個,上前去將杜鋒按倒在地。
“虎頭閘!”
杜鋒望著那抬上來的虎頭閘,不由得閉起了雙眼。
“吳三桂,你個狗雜種,賣國賊,你爺爺的,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不像你個狗雜種,給建奴做狗,留下千古罵名!”
死期將至,杜鋒倒是冷靜了下來,吳三桂殺自己,無非等於和闖王公開決裂,準備投靠建奴了。
“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