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營內,多爾袞斜靠著軟椅,邊聽著多鐸的彙報,嘴角露出了笑意。
“大…..大哥,真有你的,這麼一來,等於把李自成和吳三桂合作的可能徹底的打破了,哈哈,隻要我們破了這山海關,中原之地唾手可得!”多鐸道。
“不,我們沒必要破山海關,”多爾袞笑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多鐸不解的問道。
“招降,“多爾袞輕道。
“招降?可這吳三桂有著七萬人馬,又是中原門戶,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多鐸道。
“這你就多慮了,吳三桂大怒之下殺了那使者,我估計不出半月,李自成便會兵進山海關,到時候,便是我們後金入主中原的大好時機了!”
多爾袞的猜測沒有錯,此刻的李自成,已經準備禦駕親征了。
北京城外,李自成的十萬大軍號稱二十萬,浩浩蕩蕩地殺向山海關。
這一步,也許,注定了一個誰也無法改變的命運。
山海關內,吳三桂吃驚地聽著探子的快報,這一步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殺那使者原本是為了示威,可沒想到李自成衝動之下竟是兵發山海關。
建奴的人馬就在關外,卻是不見動靜,似乎有心跟自己比耐力一般,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吳三桂也是按兵不動,可如今李闖的大軍來到,這是逼他表態的時候了。
“軍師,你有什麼看法,”書房之內,吳三桂望著佇立一旁的馮錫範道。
“大人主意已定,又何須錫範多言,”一旁的馮錫範背著手道。
“哈哈,知我者,錫範也!”
次日清晨,一騎快馬下了山海關,直往建奴大營奔去。
“狗賊吳三桂,見了大順天子,還不下關請降!”
次日的山海關下,劉宗敏率著先頭部隊罵陣,隨著山海關關門大開,遼東軍團自關內開出,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揚州!
自李自成攻破京都,葉楓奪取留都,揚州便像那一葉孤舟一般,得不到片刻安寧。
是戰?是降?成了揚州城大小將領的首要大事。
直到,馬士英的到來!
這幾日來,黃得功、劉良佐、高傑都是緊張的觀察著局勢,雖然說義軍的攻勢幾乎停滯了下來,可誰也不能保證安全。
準確地說,馬士英是在常德的陪同下來到了揚州。
“黃總兵、劉總兵,高總兵,見過三位大人!”
常德不卑不亢的在一旁,這是以往馬士英來往揚州南京的下榻之處,很是豪華大氣,想必花費了上萬兩銀子。
“這位是……”黃得功望了一眼馬士英,指著常德說道。
“在下常德,無官無職,”常德笑道。
“這……。”三個大明總兵麵麵相覷,都搞不懂馬士英的意思。
“三位不必疑慮,這次前來,是想與三位商量一件事,”馬士英緩緩地開口道。
“馬大人有事盡管吩咐,”高傑抱拳道。
“是這樣的,北京城破,南京不保,不知各位如何打算?”馬士英搖了搖手中的精致小茶碗道。
黃得功三人麵麵相覷,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後還是黃得功上前一步道:“願聽大人高見!”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馬士英見事情如此順利,接口道:“諸位可知福王已到這鳳陽境內。”
黃得功三人大吃一驚,隻聽說闖賊李自成逼死崇禎皇帝,這福王居然還能大難不死。
“馬大人這消息從何得來,”黃得功上前一步道。
“這消息千真萬確,如今福王正往這揚州城而來,諸位有何打算。”馬士英好整以暇的看著三人,緩緩地說道。
“這……,”猶豫了片刻,高傑上前道:“為今之計,自當擁立福王,以討逆賊。”
“高總兵說的正是,”一旁的劉良佐上前道。
馬士英心下一笑,望了眼黃得功道:“不知黃總兵有何意見。”
黃得功見馬士英問道自己,急回道:“屬下聽從馬大人差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馬士英撫手大笑了一陣,直叫底下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馬士英向著身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等到屋子裏隻剩下他和三位總兵以及常德之後,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三人,輕道:“如今闖賊攻占了北方,張獻忠占了四川等地,山海光總兵吳三桂情況不明。不知三位總兵……。”
黃得功疑慮了片刻,上前問道:“那馬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我會親自會會葉楓!”
秦淮河畔,夫子廟旁,清風吹拂著垂柳,許多行人紛紛駐足,圍著一個大圈。
圈子的正中央,搭著一個簡易的台子,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撥拉著手中的琴弦,配合著自己說書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