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珍把屁股一縮道:“賊短命,放慢些,如何不顧人的疼痛。”假畢達便慢慢的扯風箱的相似。扯了一會,見掌珍閉目氣促,假畢達道:“想是這會不疼,有些好意思了。”便將膫子盡了根。兩個摟緊了,緩送一回,急聳一回。一個是幹柴,一個是烈火。將有一二個更衣,弄得掌珍滿身酥快,通體汗流,才住了手。假畢達道:“娘子,這入法中你的意麼?”掌珍笑道:“這是那個教你的?真是個恩人。你明日須要去拜謝他。”兩人摟緊了睡至五更。假畢達道:“我找我尚有餘興,再試一試何如?”掌珍道:“晚些罷,此時我的裏頭有些醃臘疼哩!”假畢達道:“恐藥性過了,那物仍舊小去。”掌珍道:“這個何難?既有此好藥,多贖他幾丸就是了。”那時假畢達已摟緊,忙疊過去。掌珍口雖說是晚些,心裏也是要的,已湊過來。兩個如滾球獅子一般,一個翻上,一個翻下,又約有一個更次。聽得雞兒已叫,假畢達道:“先生要讀早書,我要去了。”遂丟了手起來。掌珍道:“晚間早進來些,千萬莫要忘記贖藥。”
假畢達應一聲逕開了門,忙忙踅到書房裏來,真畢達尚睡著未起。你道那掌珍因甚笑納不疑。一不曾與畢達敵體,不曉得肥瘦。二做女子時,也聞得吃些耍藥就陽物大了。三聲音宛似畢達,所以不疑。詩曰:
已墮奸人阱,名花此夕殘。
隻緣初配錯,遺恨在天壤。
瞿雲自誇妙計,一連進去三四夜。兩人竟忘懷了,笑談不已。其婆道:“我媳婦與我兒子,初甚不合。今如此言笑,想過得好了,等我去看看。”提了燈兒,開門過來。此時假畢達仰麵睡了,叫掌珍把那牝兒套在莖上,如狗子吃奶的吞進吐出的頑耍。猛聽得門響,有人叫道:“畢達的兒,我娘來了。”假畢達就把掌珍一掀,提了衣裳奔到門邊,開門就跑。跑得心慌,一腳一空,一個翻觔鬥,一直跌到樓娣腳下。也不進書房,逐奔出大門而去。
其母見兒跌下樓去,隻道是害羞,忙提了燈,叫老官人尋到書房道:“我兒,你不曾跌壞麼?”畢達道:“兒不曾跌,在此睡了三四夜了。”父母驚道:“樓上睡的是誰?”畢達才放聲大哭,把前後摘打不容他睡,沒奈何在外權睡的事情說了一遍。其母大恨,奔上樓將掌珍打罵一番,連夜叫原媒發回娘家。殷富問女兒詳細,掌珍哭道:“夜夜讀完書進房來睡,這一夜老婆子拿燈來,他便跳下樓去。停一會說來睡的,不是他的兒子。言語身材難道有個不曉得的,明明是臢埋人,好離我另娶。把我打得渾身青紫,我死了罷。”又哭將起來。媒人又接口道:“畢家親母道,我畢家何等人家,可做這醜事。”掌珍母親罵道:“老婦,你畢家大人家,我殷門也不小。”叫殷富:“你明日進狀,斷不要饒了這畜生。”
瞿雪走回家去,思量躲避。聞得殷家告了畢家,畢家又牽連瞿雪。又聞嶽丈恨他弄壞了女兒,也告在官。兩下差人撲捉,安身不得,一道煙走了。害父母空用銀子,至今此案未結。你道嫁得好女兒,討得好媳婦麼。不論年庚應配不應配,一味亂塞,全不想兒女心腸,致生出許多風波來。豈不可歎,故擇配不可不慎。詩雲:
不問年庚妄締緣,好姻緣做惡姻緣。
勸君不聽冰人誤,何至閨門惹笑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