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大丈夫驚心懼內 (2)
須臾了事,各散回家。羊振玉到家敲門,丫鬟臘梅開門。羊振玉問道:“媽睡了麼?”臘梅道:“媽睡了半夜了。”羊振玉忙忙上樓,床內摸一摸郎氏道:“我的親媽,你睡了麼?”那郎氏伸手劈臉一掌道:“入你娘眼,這時節多咱時分,才回家來,你不知在外幹的甚的上爾下蟲兒。”羊振玉便雙膝跪在床麵前道:“今日出門,撞著一件稀奇的事。”於是把巴不著奸了苟子美的媽諸氏,眾人處不倒,我去幾句話,說得眾人信服,叫小巴弄些酒席串本戲文,完了事,才得回家,並不曾走甚野路。若有虛詞訪問出來,隨娘處置就是了。郎氏聽了這些風流話,起來坐在床內道:“這是真的麼?”羊振玉忙應道:“怎敢調謊。”郎氏道:“你拿那行貨子來我瞧。”羊振玉忙扯褲子,郎氏將手一模,將來鼻邊一嗅道:“不好了,你這欺心的亡八,你怎不摸摸心,橫著腸子,去笪子圭子。清水的屄兒丟著不入,倒去弄那屎屁股。”一個翻身,逕朝裏床嗚嗚咽咽哭去了。
那羊振玉又雙膝跪下道:“我若曾笪甚子圭子,把我媽來與驢子入。”郎氏道:“你還要油嘴,卵頭還是屎臭的。”羊振玉道:“是了是了,這也怪不得娘發惱,是我適才肚疼,一時破腹冒將出來,累了卵頭之故。請自寬心,不須過慮,我丈夫,斷不如此短幸之輩。”郎氏道:“瀉肚是有瀉肚的氣味,這明明是樁熟的屎,還要強嘴,你隻道我不識貨的麼。”那羊振玉千屈萬屈,還隻是不肯招認,跪在床前道:“詞曰:
念鱗生自知無理,還怎敢強辯是非。
從來守著伊規矩,今日裏偶來遲。
渾身摘打皆由你。切莫要抓傷我臉上皮。
休淘氣,且將息貴體。
從今後再不敢暫時離,為甚的你便曉得種。
右調·解三醒
郎氏道:“如今也罷,你快去洗一洗來。”羊振玉忙呼臘梅,拿熱水來洗淨了,隻想與郎氏幹事的意思,歡天喜地上床,那郎氏一把捏住。叫臘梅:“與我拿桌上烏木箸子來。”把雞巴夾將起來,將膝褲帶兒兩邊收緊。羊振玉連聲叫痛道:“啊唷啊唷!受這飛刑不過,渾身隨娘打幾下罷,這個刑罰實落難當。若夾斷了,是你一生一世的苦。若夾傷了,也有幾日動不得手。望娘行大發慈悲,饒了我這初犯罷。”那郎氏笑道:“適才是他快活,如今也等他受一受苦。”羊振玉頭如搗蒜千求萬告,郎氏才鬆了夾棍叫他上床來。那羊振玉捧了這老子,隻管沉吟叫痛道:“我的爺和娘,我的爺和娘,你自幼到今,從不曾受此刑具。
我的娘,你瞧瞧看,如今看看疒爾王起來了,你難道不肉疼的。”郎氏道:“得他疒爾王起來倒好,不肯疒爾王起來的苦。你快些過來承應,不要裝模做樣的,假景萬千。”羊振玉道:“委實夾得他疼痛難忍,那裏還動得手哩。”郎氏道:“那髒東西我也不要他,你快把嘴來舔罷。”那羊振玉將身撲倒,將近屄邊,把個鼻頭一皺,向了別處。郎氏怒道:“騷奴,你嫌我的臭麼?”羊振玉道:“天囉天,我適才吃了些蔥韭來,恐熏壞了眼的香屄。”郎氏道:“不要者,且下去舔著。”羊振玉無奈,隻得閉了一口氣,將舌舐進屄中,吮咂舔刮,攪得嘖嘖有聲。那郎氏興動,忙呼羊振玉道:“快些上來,攘個好的,將功折罪罷。”羊振玉無奈,隻得把受過夾棍,半疼半痛的雞巴塞將進去,不上二三百抽,已涕泣交流,不能振作矣。
郎氏正在興頭上,羊振玉已完事。郎氏便向他肩甲上咬了一口道:“騷奴,你耐一耐兒也罷,如何就是當官的一般應名故事。”羊振玉道:“我娘,不是我懈怠。娘就打我一千下,我不敢動手也耐得。娘就罵我一萬句,我不敢回半句也耐得。不知為著甚的,一到娘香美的東西內,再耐不得,就要來了。適才這一夾棍也該夾的。”二人困倦睡去。詩曰:
不恥奴顏婢膝行,甘心箠楚受妻禁。
夫綱淩替一如此,猶向人前假賣清。
一宿晚景休題。再說次日清晨,那巴不著同著苟子美蜜籩箕三人,齊來羊振玉家索東。賓主一見,巴不著謝道:“昨蒙恩哥費心解我一結,子美的媽,還要改日親來與老嫂知事哩。”羊振玉道:“不消不消。”苟子美接口道:“羊哥,我們今日來,倒要消要消。”羊振玉道:“要消甚的?”苟子美道:“貴人忘事,昨日許我的東道。”羊振玉道:“昨夜回家,敞房害了一夜,如何好去要他動手。”苟子美道:“何如?我說他是夫人做主的。不管,我隻是問中人要,不然我是這等賤的。”巴不著道:“就是一個東道,這狗屁股也不見貴。我有個因果對你們說,當初天地開劈辟以來,羊頭上原無角,狗頭上倒是有角的。那羊看想了狗的角,央雞居間借了,再不肯還。至今雞尚道狗個角,狗則雲要要要。羊一心圖賴,口口則是道無嗬。”眾人都笑將起來。羊振玉道:“待我進去問聲看,不知可動得手麼?”羊振玉踱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