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大見那麻氏假妖假勢,實不動火。隻為佛喜,沒奈何溫存道:“媽媽,女婿似我,隻怕嶽母睡了走不起。”麻氏道:“莫說大話,曾沒有人丟得我一丟,你且來。”遂卸了褲兒向他。紅大放出精神,抽也記不得數,疊也算不得帳,足足有兩個時辰。麻氏才覺有些兒暢快,道:“且息息力兒再來。”紅大便假脫手立了起來,閑步幾步,踅出房來,向外就走。隻見紅二在那裏等,忙換轉紅二複踱進房來道:“息了一會了,還高興麼?”麻氏道:“來。我興正上頭。”紅二更放出手段,這一會比紅大更利害。抽是重的,疊是重的,頓挫搶插是重的,也有兩個時辰。
麻氏雖不丟,已十分痛快。道:“這回更勝,不要一套完了,也再息息兒。”紅二還假發賣道:“正要殺哩!要我息息。也罷,就息息。”亦立了起來,出房散散,打一個眼不見,亦忙出門來,把紅三換轉。紅三又入道:“媽媽兩次了,你老人家來不得了,把女兒與我罷。”麻氏道:“見你的本事好的,我興尚不索。怎麼說來不得,要來再來。”自把腳擱起,招紅三道:“來!趁高興。”紅三就挺入去,不歇手就抽就聳,就疊就搗。沒半些兒不強壯,不猛跳,比先前更自精神。
麻氏就挨不住,要丟了。呼呼的氣急得口裏哼道:“夠了夠了,你且往。”紅三巴不得要住,假頂著不動道:“你丟了我不曾丟,怎叫我住?”麻氏道:“從容。晚間再丟也不遲。”紅三笑了一聲道:“恁麼說不丟也惶恐。”兩下罷手。麻氏道:“好女婿是你,須今夜權在我房,再通宵一樂,看我丟也不丟。”紅三允了。你看麻氏一日之間,自花幔以至紅三,四度了,尚求通宵,真淫婦。詩雲:
三易情郎歡已足,猶思帳底恣通宵。
若非巧設連環計,那羨紅郎戰法高。
紅三見麻氏在廚下整晚飯,便溜出門來,早換了紅大。紅大隻想佛喜,自佛喜的臥房也看在眼裏。門上有個卻好兒,一撥就開的,已瞧在肚裏。隻要把這老婆子戮倒,便去傍玉溫香。思想已定,隻見麻氏走來摟了他道:“好趣人。我檢了一向的女婿,曾沒有你這個趣人。今夜再兩遭,做個五關斬將罷。”紅大笑道:“恁麼五關斬將,就是六出祁山,七擒孟獲也好。”麻氏道:“來不得,來不得。”早紅大已提起他兩隻腳兒,如作賤他的一般。橫搠一通,豎搠一通。深一通,淺一通,搠有五七百的樣子。
麻氏被他們日裏這三出兒,到此也覺禁架不住,酥酥的軟了,雙手抱住紅大道:“慢些,略睡睡,再找那出罷。”就抱著紅大,沉沉睡去。紅大見他睡了,一心要到佛喜處,悄悄跑起來,正立下床,麻氏道:“大官做恁?”紅大道:“解手。”複上床來道:“完了那出罷。”就跨在麻氏身上,如打鬆樁的樁了三五百樁。一樁樁得重些,隻聽得裏頭撲的一聲響,麻氏口裏也呀的一聲。看他那兩隻手兒便癱下去,兩隻腿兒便直了去。紅大道:“不要樁透了底子,不動了,不要管他,且去來。”逕摸到佛喜房邊,摸開了那卻好兒,鑽將人去,向床上一攬。
佛喜道:“那個?”紅大道:“是我新女婿。”佛喜道:“娘那裏去。”紅大道:“娘教我來的。”便去扯被。那被佛喜卷得緊緊的,紅大就一扯便鑽入去,就是一摟。佛喜道:“我弄不得的。”紅大道:“弄不得也要弄弄兒。”連親了三四個嘴。佛喜道:“我是石女兒。”紅大道:“怎的叫石女兒?等我摸。”便一摸去,如個光燒餅,一片生的。摸來摸去,摸著一個眼兒,隻有豆兒大。紅大啐了一聲道:“我為你這冤家,費盡了心,那要那老寬皮。”遂立起身,複摸到麻氏床邊,提了衣服,逕自回去了。後人笑他,詩雲:
空布牢籠計,徒教遇石娘。
溫存無限態,錯付老寬腸。
紅大出來一傳說佛喜是石女兒。麻氏老屄也洞透了底,弄不得哩。人上喧傳,皆把來做笑柄。以後麻氏與佛喜,再也不敢複立在門前。連廣福仍在念佛伴中混過,一心道麻氏老了,竟不隄防。那知道做出這許多不要臉的事來,妻子雖老,也可不照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