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憨和尚調情甘係頸 (1)(2 / 3)

六和道:“我適才在殿上見一個女娘,人之取舍固雖不同,侄兒的眼睛看來,真真天下無賽。若得沾沾玉體,真死去也落好處的。”肖花嘴道:“你說的是那一家?”六和道:“對門有十四五家,遠近一帶青牆間壁,身穿重孝,不知他姓名,家中還有甚人。姑娘與我打探虛實,鋪謀定計,救我一命。”肖花嘴道:“是那貼牆的一家麼?”六和道:“正是。”肖花嘴搖手道:“不要想他。別家還可下手,這一個女娘,憑你神仙也難搖動,侄兒你把這念頭寢了罷!”六和跌腳道:“死也死也。普天之下,那個不曉得肖媽媽是:

能唆牛女臨凡,慣誘嫦娥偷漢。

這人間婦女,那有挑不動的。這明明是姑娘不肯救我,你忍得華家絕代麼?”肖花嘴道:“不是我不肯。凡婦人之可挑者有五。那五件?第一好嘴,嘴若一饞,就好將些飲食去打動她。第二好利,利心一葫,就好將些財帛去打動她。第三好色,這著也容易騰那,若有美少年如桂三官的人物,假充校尉,裝個相兒,到臨時暗地掉包。不是誇口說,半生也不知做過多少。第四好嬉遊,或燒香玩水,這也是我的專門。第五好淫,這一發與和尚對綹。俗語道得好:

走出山門隻一跌,石頭縫裏拄個凹。

這個婦人,這五件事都是不好的。他娘家姓羅,父親是個好秀才。父母已亡過,嫁著個湖州人,販買絲綢綾絹,叫做常懷山,家計甚是殷富。舊歲丈夫死了,內無兄弟,外沒叔伯,隻有一丫鬟在身邊使用。你去看他,是丈夫沒後,把臨街窗子都不開,門前從不會見他的影兒。你道如此一個婦人,叫我何處下手?”六和聽得這一番說話,叫他就如那:

一桶冰雪水,當頭隻一淋。

那六和隻是長籲短歎道:“天嗬!這段相思,須索害死。”肖花嘴道:“你且不要忙,這事是一鍬掘不得井的。除了死法,是有活法。”

肖花嘴沉吟一會笑道:“侄兒,我有一計在此,但性急不得。別法都難動她,幸她身邊男人俱無,以利害嚇她,穩取荊州,自然到手。內中要用著你去,不知你肯去麼?”六和道:“這是切己之事,雖赴湯蹈火,未有不出頭的。”花嘴道:“東山街口皮家太太他過世的老爺,是征南將軍大總兵。領兵征剿海寇萬長,搗其巢穴,盡收其金珠玉帛而返。不說他碎珠有升餘,隻七八分重的湖珠也有二粒,這件東西騙得出來,不怕事不成就。”六和問道:“那湖珠一粒值多少銀子?”花嘴道:“少殺也值一二百兩銀子。”六和把舌一伸道:“說了半日,端是:水中月,鏡裏花。須知可望不可拿。”

花嘴道:“且莫慌,還有妙計策哩。那皮太太前日夢見二龍戲珠,都逼近她身子,張牙舞爪,要取她頭上的珠。正在危急時節,有一老媽來喝退孽龍。醒來心中驚恐成病,至今還未起床。你隻消如此這般,她極信佛,有我在側幫襯,倒有幾分穩意。有此機括,不可錯過。”

正是:

不施萬丈深潭計,怎得驪龍頷下珠。

六和見天色已晚,就在姑娘屋裏歇了。他一心思量羅氏,因把此物聳在桂香屁股裏,口不住的叫:“我的羅氏心肝。”桂香道:“你休錯了,我不是羅氏。”六和道:“我的心肝,明日到手,與你均沾其惠好麼?”那桂香聽得此話,滿心歡喜,將臀股突得高高的,曲意奉承。六和道:“若得羅氏的屄,有得像你的這屁股。我真一生受用不盡。”桂香道:“怎見得?”

六和道:“將雞巴入進內裏,暖烔烔,四圈裏肉緊湊,並無餘隙可投。且千捶百搗,絕無氣息。到那高興田地,有一陣陣屙油淌將出來,使人潤潤澤澤,不費一毫氣力,真渾身上無一寸不是爽快的。”桂香道:“隻怕未必。”彼此興盡,兩人一宿休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