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就靠在那桌兒上。不一會杜雲煎了銀子,竟奔到羞月房裏來,見他隱幾而臥。輕輕把隻手去摸他的奶,摸了這隻,又去摸那隻。羞月隻道是瞎子摸慣的,不以為意。杜雲見他不問,又把個嘴兒,貼到羞月嘴邊去,把個舌頭撈一撈。羞月把頭一扭,卻看見杜雲,忙道:“叔叔,難為你。”隻見那布簾外,摸一個瞎子道:“難為叔叔,快燒鍾茶與他吃。”
杜雲道:“自家弟兄,怎說個難為兩個字,不消茶。”辭別回家,不勝歡喜道:“今朝趣得極,你看我舌頭兒這回還是香的。好了,這事有七八分光景了。”乃是暗笑道:“這賊瞎錯接得頭妙。”詩雲:
為著佳人死也甘,隻圖錦帳戰情酣。
致教踏破巫山路,肯使朝雲獨倚攔。
卻說羞月見杜雲去了,心下亦著忙道:“還好哩,我不曾喊出甚的,隻說得難為你三個字。幸而瞎子纏到別處去,還好遮掩。若再開口,可不斷送我杜叔叔麼。但這冤家也膽大得緊,竟來摸我的奶,又來親我的嘴。若是我睡熟在床上。連那營生也幹了去。冤家,你空使了心,這瞎子好不利害,加密篦箕,一會也不容你寬轉。莫道我不肯,就肯了,那搭兒是戰場。我看他怎的下手。”一頭想,一頭把隻腳兒來纏。適杜雲走來,見地下一隻紅繡鞋兒,忙拾了道:“嫂嫂好小腳兒。”宛似那:
新荷初出水。三寸小金蓮。
羞月道:“羞人答答的,拿來還我。”杜雲就雙膝跪下,把隻鞋兒頂在頭上道:“嫂嫂,鞋兒奉上。”羞月一笑來搶。杜雲就乘勢攔腰一摟,正要伸手去扯褲兒。隻聽得門響,邵瞎已進來了。杜雲慌忙放了手,把身往地下一倒,如狗爬了數步。閃到後窗,輕輕跳出窗外。向羞月殺個雞兒,搖手討饒。
隻見邵瞎問道:“娘的和誰笑?”羞月道:“我自笑。”邵瞎道:“為恁的笑?”羞月道:“我又不著鬼迷,你隻管走進走出。豈不好笑。”邵瞎亦笑道:“今日接生意,我丟你不下,來陪你。”一屁股就羞月身邊坐下。
杜雲見話兒支吾過了,始放心踅回家來,恨道:“再遲一會兒進來,已被我上鉤了。吃這天殺的撞破,叫我滿肚子火那裏去發泄,好似油煎一般,怎的好?我看嫂嫂十分有情於我,隻忌這瞎物。怎得個空隙兒,等我兩人了償心願才好。”於是坐立不安,胡思亂想。詩雲:
貪著紅裙裏,恩情萬丈深。
片魂難按住,夢逐楚雲行。
想了一會道。“妙妙!我看見她洗香牝的坐桶,傍著我家壁子。待我挖一個孔兒,先遮好了,聽她洗時,把隻手兒去摸她一把,討個彩頭,看她怎生答應。”忙忙去安排停當,側耳聽聲。早聞得傾湯聲,杜雲就把遮的去了,對那孔兒張。隻見羞月傾了湯,把那褲兒卸下,坐向盆中去洗。
杜雲覷得親切,輕輕將隻手兒,向那白鬆鬆的腿兒邊,香噴噴的[月曹]肚兒內隻一摸。羞月不著意,猛的叫一聲道:“呀!不好了。”邵瞎忙來問道:“娘的怎麼?”羞月轉一念,曉得是杜雲做作,詐道:“好古怪,像有恁的蟲兒在我腳上爬過。”邵瞎也丟開了。那羞月的心,倒丟不開,想道:“杜叔叔,我豈不愛你。你看這瞎子步步不離,叫我也沒布擺,隻得假硬著。你雖有偷花手段,亦何由施展。且住,我有一個呆膽大的法,明朝再計較罷。”
卻說那杜雲束了手回去。把這隻手兒聞了又聞,嗅了又嗅,道:“這種香,與別的香氣不同,真是天香,怎叫人不消了魂。明日不到手,我杜雲須索死也。”摟了這隻手兒,假寐至天明,曉得邵瞎子早晨有生意忙的。傍早鑽入羞月房中去。羞月見了笑道:“叔叔好狠心腸,怎下得這般毒手?”杜雲就跪下道:“嫂嫂可憐,搭救我一搭救。”羞月道:“我不是沒心,那人就進來了,如之奈河?”杜雲道:“此時生意正忙,有一會兒空,與我略貼貼兒,就死也甘心。”
羞月見說得動情,也不做聲。杜雲就去鬆了他褲兒,雙手摟上床,忙把那物插進去,正要抽動,隻聽得腳步聲,羞月道:“不好了,他來了。”忙推開,立起身來,一頭係褲子,一頭走到房門邊立著,叫杜雲快去。杜雲回到家中。那物如筆管直篤篤的,那裏肯倒。又聽了一會,瞎子婆了好一會才出去。杜雲又踅到窗子邊道:“嫂嫂,我來完事罷。”羞月道:“莫性急,到底不爽利的。我想一計在此,倒在他麵前好。”杜雲驚道:“怎的在他麵前?”羞月道:“你莫驚,我已想定,你下午來,包你飽餐一頓。”有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