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這大有還沒有出現豆漿這種東西,今天早上他就問過蘭兒,結果蘭兒卻是一臉迷茫,還一再追問豆漿是什麼,結果等吳楠給她細細的解釋了一遍,這小丫頭又嚷嚷著一定要嚐一嚐,當吳楠說日後有機會做給她喝的時候才作罷。
吃完了粥,吳楠跟著劉叔和柳芝去了賬房,柳芝交代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離開了。
終於,穿越來了大有,又要開始幹本職工作了!
沒想到這柳家的業務麵這麼廣,這大大小小的賬目按照內容的不同分成了近十份,整齊的摞在牆角處。劉掌櫃給吳楠分好了工,鹽、鐵、糧食、農具等販賣的賬目由吳楠負責,其他的劉掌櫃包圓了。
吳楠總覺得劉掌櫃的賬目要比他的簡單地多,單單從兩人手裏賬簿的厚度上就能看得出來,但是他又不能說什麼。
就當是前輩對後輩的磨練吧。
得虧吳楠職業素質高,要不然,眼前這陣勢還真就嚇住他了。
看著摞在自己麵前的賬目,吳楠順手拿起一本,開始認真的核算起來。一旦開始工作,等吳楠漸漸進入狀態,周圍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注意的了,以至於劉掌櫃什麼時候出去了,柳芝什麼時候進來了,以及她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背後都不知道。
柳芝看著眼前的少年一筆一劃極認真地在賬簿上寫著字,但寫出來的字卻像剛會寫字的孩童寫的,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起來。
看了一會,也許是沒了興致,柳芝便輕輕地邁著步子,去了前廳。
“家主,如何?”前廳,劉掌櫃正喝著剛沏好的茶,看到柳芝進來了,便問道。
“勤勤懇懇,不像是會偷奸耍滑的樣子。”
“嗯,這吳郎,嘴上圓滑,幹起活來卻也是勤勤懇懇,不過還是要多看看,”劉掌櫃放下茶杯,“好了,我這個老頭子也不能落人後,趁著還沒發困,能多幹點就多幹點。”
“劉掌櫃多費心了。”
“我這老頭子也就這麼點用了,以後啊,這柳家就得靠年輕人了。”說著,劉掌櫃捋著那把灰白的胡子,笑嗬嗬地離開了。
吳楠一直到了仆人來叫他吃午飯的時候,才停了筆。
午飯很豐盛,但是也許是後世的美食把吳楠的嘴養刁了,即使麵前擺滿了雞鴨魚肉,他也沒覺得有多好吃。
歸根結底還是調料太少了,像後世的醬油,老抽,耗油,料酒這些統統都沒有,雖然也有蔥薑,花椒,桂皮,以及豆醬這一類東西,但是這大有人做飯的法子有些太單調了,但凡是雞鴨魚都離不開一個蒸和煮,即使是豬肉,也沒有什麼驚豔的做法。
一頓午飯在柳芝和吳楠一問一答中結束了,算是吃了個半飽,吳楠便又一頭鑽進了賬簿堆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楠隻覺得腹中饑餓難耐,喉嚨也渴的要命,於是便起身準備找些吃的。他回頭看了看劉掌櫃,結果發現那老家夥已經枕著胳膊趴在安溪上打起了瞌睡。
這柳家莊園雖然大,但是莊子上的人卻不多,吳楠一路上也沒遇到個人,結果就迷路了。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個什麼地方,隻覺得穿過一道不大的門之後,眼前的景象都變了。眼前的景象不禁讓吳楠想到了《桃花源記》,隻見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就在眼前,園子裏種著各式花草,在正中央,幾顆算不得高大但卻勝在精致的桃樹圍繞著一座亭子,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出去,接著又分成兩條,一條連著亭子,另一條連著左邊的唯一一間屋子。
吳楠順著鵝卵石小路朝亭子走去,沒走幾步便看到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正斜倚著亭子的柱子,吳楠仔細一看,那女子正是柳芝。柳芝已經換上了一件薄紗衣,紗衣輕輕地覆在豐腴的身體上,白皙的皮膚隱隱可見。她披散著頭發搭在雙肩上,一臉落寂的神情,手裏拿著卷軸,嘴裏還一遍一遍的吟唱著些什麼,那聲音,也是說不出的傷感。
柳芝唱的什麼,吳楠聽得清楚,那不正是李白寫給楊玉環,自己寫給虞美人的那首清平調麼?
一首清平調勾起了她不堪的過往?吳楠腹誹著。
然而並不是勾起了人家不堪的過往,柳芝隻是想虞美人吟唱這首愛慕她的人所寫的誇讚她容貌的詩該是怎樣的感受?驚訝,還是幸福?柳芝也想有人給她寫這麼一首詩,她想自己肯定會覺得很幸福。就這麼想著想著,竟把這首詩吟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