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信平公主(3 / 3)

白衣“公子”突然回過頭,怔怔地盯著吳楠。

“這話怎麼說。”

“這是跋於新王在立威,他是要我們大有看看,他這個新王依舊兵強馬壯,真打倒也打不起來。”

什麼立不立威,換不換新王的,純是吳楠瞎扯,扯對了能讓人以為他有什麼高深見解,對他高看一眼,錯了,也沒啥損失。

看對麵這位的表情,他大概是說對了。

吳楠自打一開始就認定眼前這人來曆不一般,能玩女扮男裝的,絕對不是普通人,這剛才又與他談起了國家政事,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可不像後世,人人都一副指點天下的樣子,普通人家,平日裏想的都是怎麼填飽肚子,誰會吃飽了撐的在這跟你談國事。由此,吳楠斷定眼前這位非富即貴,如果能趁此機會抱緊這條大腿,對以後絕對是有好處的。

他一個後世人,現如今又是一個落魄商人之子,想在這個封建的時代活下去,除了真才實學,還需要廣而硬的人脈。

吳楠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到:“想必跋於使者不久就要進京了,上麵那位該開始想著該讓哪位公主去和親了,唉,這打贏了也和親,打輸了也和親,不知道這公主啊還能剩多少。”

試探,吳楠在試探!他要看看眼前這位到底是富還是貴。

“小弟,話不可亂說,”白衣“公子”雖然還笑著,但吳楠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語氣已經變得有些不善了,“當今聖上絕非昏庸之輩,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吳兄說的是。”吳楠連忙做出了一副恭順的模樣,這種時候要順著人家來,萬萬不能一副“我哪裏說錯”的模樣。

白衣“公子”不在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人家沒了談下去的意思,吳楠也就識趣地閉了嘴。正當他想著要不要起身告辭的時候,白衣“公子”卻猛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如同一泓清泉,竟還蕩著淡淡的笑意。

“小弟怕是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了吧。”

吳楠沒有接話,而是裝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白衣“公子”無奈一笑,說:“小弟既然是閆良先生的學生,想必也不是碌碌無為之輩,你若想攀上我這個金鳳凰,倒也不是難事。”

“小弟是想做官,還是遠赴邊關,為國效力?”白衣“公子”緊盯著吳楠,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的威嚴。

“小弟哪有這樣的大抱負,隻是想結交吳兄這個朋友罷了。”

“好一個結交朋友,想和我結交朋友的人不少,都是些非富即貴之人,你和他們比起來,如何?”

“雖不知吳兄口中的非富即貴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小弟隻會比他們強,絕不會比他們差。”

這一點吳楠還是有信心的,他就不信接受了後世教育的優秀人才會比古人差。

“年紀輕輕,倒是傲氣的很,你這個朋友我暫且交下了,”說著,白衣“公子”起身,“日後若要找我,拿著這個去信平府,讓我看看值不值得交你這個朋友。還有,記得把寫給我的詩想好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白衣“公子”的背影,吳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蘭兒,蘭兒,先別吃了,告訴我信平府在哪。”回到蘭兒身邊,吳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信平府?那是信平公主的宅邸,您問這個幹嘛?”

信平公主?還真是個皇親國戚。

“沒什麼,蘭兒,你以後怕是要跟著我過富貴日子了。”

酒樓外,信平公主吳姬正接過夥計牽過來的那匹雪白的馬。

“公主,剛才那人,奴婢覺得他油嘴滑舌的,腦子裏全是些鬼心思,再說,您可是公主,和他這麼一個窮酸之人交什麼朋友。”女仆雉兒有些不忿地說。

吳姬卻不以為然:“那不是什麼鬼心思,那人是一匹好馬,需要一個賞識他的人,他很聰明,知道不能傻等著他命中的貴人,所幸就自己跑到了貴人麵前,這是聰明人的做法。隻不過他這般人,卻怎麼看也不像是閆良先生的學生,不過,倒是有些學問。”

“我看就是想用閆良先生的名頭唬您。”

“且看看吧,日後拿不出值得我重用他的東西,那他就不用在萬安呆著了,”吳姬翻身上馬,調轉馬頭,“走,去‘雲夢澤’,把這首好詩給虞姐姐送去,她今晚怕是有用的到的地方。”

雙腿用力一夾馬肚,白馬輕嘶一聲,打了個響鼻,便朝城南跑去,一縷白影消失在街道上,留下一道揚起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