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白諾梨走後,京城前幾日便下起了一場大雨,把周圍的一切衝洗的幹幹淨淨。所有人都驟然感到溫度降低了很多,也許是因為這次雪城郡主的出使。所有人都以為,這位郡主定是不會有人想念的,可情況卻不是如此。白血兒奔走在雨後的小巷之中,她心中念著,快一些,再快一些。
郡主走後,隻留給她一個任務,那就是務必保護好白落,千萬不能讓白落遇到那個人。白血兒自是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可既然郡主這麼說了,定是有她的道理。群主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她剛剛收到了白落的消息,白落現在因為鳳斷天的事情徹底的和那位北傲國公主北行羅鬧翻了。無論鳳斷天怎麼相勸,據說北行羅還是痛哭流涕的闖進了皇宮,告了白落一狀。按照理來說,以白落的個性,自是恨不得衝進皇宮當著所有人的麵殺了她,還好鳳斷天和獨孤家大小姐及時的製止了,不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要緊的事。
北行羅在那狀告的也許略微誇張,導致郡主走後這麼多天,白落還在四處漂泊。獨孤家和丞相府已經盡力的想要將這件事壓下去,可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一直沒有了結。
今日,她在整理郡主的衣物時,受到了白落的書信,意思便是說她在京城數十裏的桃花亭等她,今日務必要去見她。桃花亭靠近婉約茶樓,婉約茶樓的邊上便是通往各國的河流。隻要是有腦子的人就會知道白落這是什麼意思,看來這次北行羅告狀的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原以為隻是女子間的爭風吃醋,可如今看來,郡主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已經出現了……
思緒間,原本奔馳的寂靜的小巷中開始出現了人影。白血兒覺得立即警惕起來,刹那間,不過數秒,那些黑衣人如黑點般密集,一點一點的從上空跳躍而下,不知起點究竟在哪裏。白血兒隻能夠聽見雨水嘩啦嘩啦的聲響,自己奔走的腳步聲以及……她如今有些勞累的氣喘聲。可是身後的那些人,她不要說聽不見風吹過衣角的聲響,就算是他們匆匆的看似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都未聽到分毫。
這是怎樣的力量啊……她白血兒何時招惹過這些人了,他們究竟是從何而來?想歸想,也說不定他們不是來追自己的。自我安慰間,其中一個黑衣人瞬間跳到她的麵前。
比黑夜還要深的黑色鬥篷罩著那人,昏暗的雨地下,白血兒完全判斷不出這個人,從他的身上無法找到任何線索。黑色的布籠罩著一切,隻留那人的陰影的頭部。此時她卻可以判斷,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
正想做平死搏鬥的時候,身後那些原本緊跟著的黑衣人,一個個將她包圍,此刻的她再也不能夠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既然如此,那麼也不必多想了,直接出招就是。
白血兒從袖中拿出短匕首,短匕首全身血紅,沒錯,這一把就是郡主賜予她的。飛花漫天舞動,白血兒迎向那人,迅速地轉動著手中的匕首。
黑衣人完全沒有把她當成對手,不過僅僅一揮長袖,白血兒就有些忍不住的後退……這個人的武功,完全不是她能夠匹敵的,要是、要是郡主在多好啊,郡主在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滑落,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白血兒的心越來越焦急,原本還有一些的武力,全部被此刻的心思打亂。她沒有忘記郡主交給她的事,可是,眼前的黑衣人的身後還站著一排排的黑衣人,他們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一個個垂手站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對戰的他們。
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就算她打敗了這一個,以現在的武力看來,後麵的黑衣人隻強不弱!怎麼辦,怎麼辦,郡主,郡主……
她的心越來越不定,眼神越來越慌亂……
那黑衣人的衣袖劃過她的脖頸,她這是才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力道已經徹底的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絲。伴隨著雨水,她的眼神開始迷離,脖頸上的疼痛越發的清晰,原本靈活的四肢此刻發軟無力。真是可惜,她要是也能夠劃到他一下,那麼他定也是活不了的。隻怪自己太沒用了,連他的衣角都沒能真正的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