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跟著你,你要是去那個地方,我也陪著你。”
“為什麼?”白諾梨突然覺得今天的自己就像是數年前剛遇見阿墨的自己一樣,什麼都不懂,眼眸中隻有淡淡的神色,像個剛出世的嬰兒。
“我也不知道……”
白諾梨不跟他廢話:“總之我要走了。”
月影下,少女黑衣墨發,少年紅發夜眸,寂靜的街道上,聽不見的腳步聲,孤獨的人影……
“你不能再走了,你受傷了。”少年關切的說道。
白諾梨沒有回頭,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牽扯無關的人,何況是這樣一個純潔的不如世俗的人,千萬莫要跟著她,汙染了心靈。
“你等等我,我看不見……”
這句話說得白諾梨心又是一痛,這樣的人啊,她怎敢她怎忍心傷害,她停下腳步:“不要……跟著我。”
“好,你說不跟著你,我便不跟著你,我聽你的。”
誰知,那少年突然快步上前,寬大的袖一揮,白諾梨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裏……
丞相府。
較年長的女子一身粉色長裙,湖綠色的朱釵斜斜的別在發髻,以袖遮唇笑道:“五妹說的是,我們丞相府曆代輩出文將武將,終是到了我們這一代,有點不討喜了。”
穿著大紅長裙的女子指著躺在床榻上的人,笑的一臉猖狂:“大姐你也別這麼說嘛,這廢物的可就她一人,千萬別把我們幾個姐妹也給搭進去了!”
話音剛落,一直躺在床上的主角終於動了。
白諾梨扶額,腦子像是灌了鉛一樣,重的不得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真的是有夠離奇的。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喲,三妹的命可真大,大姐我可真是羨慕啊。”嘲諷的尖銳的聲音有些刺痛白諾梨的耳朵,她本來就不舒服,再被這麼一吵,她敢說,誰要是在不知好歹,她立馬讓她知道黃泉路長什麼樣子!
“大姐,你羨慕她作甚,這個浪蹄子可是勾引了大姐夫呢,大姐你怎麼也不教訓教訓她!”
“五妹妹,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雪城郡主呢!”
“哎,就是啊,可是你說她為什麼不懂珍惜,沒用也就罷了,現在卻壞了女子家的身份,這今後誰敢要她啊!”說著,眼睛輕輕地斜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白色衣袍之人。
隻見那人放下茶杯,看著坐起身的白諾梨,眸光狠了狠:“白諾梨,本王這次再跟你說一遍,當初定國將軍救本王一命,本王永記於心,本王當初也發過誓會永遠保護你,但是這種保護,不代表本王要娶你。”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有些殘忍,但是,如果不斷了她的念頭,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白諾梨嘴角扯出一抹笑,這閻王可真是夠無恥的,竟把她扔到這麼個地方。剛睡醒的紅眸清澈像是紅酒,“你說得對,你確實沒有承諾過要娶我……”白衣少年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隻聽那清冷之聲繼續說道:“但是你承諾過要保護我,這就是保護我的結果?”
白諾梨舒展雙臂,胸口立即溢出一抹紅色,挑眉笑道:“五殿下的承諾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這話剛說完,便見一群鶯鶯燕燕之中,一個女子微微發抖,白諾梨眸光一冷,迅速記下那人。其他人開始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她,這人真的是白諾梨,為什麼她會覺得在她手下可能會隨時死亡!
白卉向前一步,欲將手伸過去扶她,卻被那眸光製止,她僵硬著頭帕說下去:“三妹你可不要這麼說,你的胸口隻是出了一點小傷罷了,五皇子可是請了宮中的禦醫替你看病呢!”
“是啊是啊三姐,你可不能這麼說五皇子。”
“郡主說的是,本王確實沒有盡職,這是本王的錯,但也請郡主不要再做出讓大家難堪的事。”
“難堪的事?”白諾梨不解。
“三妹莫是不記得了,你對太子姐夫示好,想成為太子妃,遭到拒絕。這個時候又聽到五皇子拒婚的消息,心裏不好受,然後……然後就回到廂房中自殘了。”
短短的幾句話,卻是道盡了事情的所有,白諾梨嘴角僵了僵,連自己都想說一句,真沒用!
看到一言不發的白諾梨,鳳君臨有些失望,他剛剛好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長公主殿下的身影,原來不過幻影:“既然郡主沒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府中還有些事,先行一步,下次再來拜訪貴府。”
也不等她們回答,徑自走出廂房。
白諾梨也有些累了,正想躺下去,卻被一個人抓住。
“賤人,你可以滾回你的房間了!”
見白諾梨還呆愣著,厭惡的拽著她的手臂,想把她拽到地上。白諾梨肘部一個旋轉,手掌打在她的胸口,白卉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一口鮮血吐出。
“滾!”白諾梨不帶絲毫的感情,像個沒事人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