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天一愣,沒有否認她說的話。
毫不留情,很直白,但也讓人值得深思。
秦安寧反問道:“目前不是還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沒有。”許雲天搖搖頭。
秦安寧淡聲道:“那就暫時先放心。也有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我猜測罷了,但是也不能不防,畢竟,人心你又看不透。”
“那具體怎麼辦?”許雲天輕聲問道。
秦安寧沉默片刻,輕聲問:“每天去監視都是同一部分人?”
“對,隻不過是這些人每天變換著去每個地方。”
秦安寧道:“讓外麵站著的那些也去,每天店裏留十個人左右就行了,然後我帶來的鄭躍可以教他們玩牌,陸瑩我想讓她當會計,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至於樓彪,也留在店裏吧。”
接著又說:“每天去監視那些人,分成一個小組,找一個組長領著頭,隨著去監視的人員增多,還要去看看人家的賭場是怎麼做的?有哪些好的地方我們要學習改正完善,並且每天下午回來集合一趟,由小組的組長來彙報。”
許雲天擔憂著問:“他們會願意嗎?”
秦安寧嚴肅道:“強製性的,不願意你可以離開。當然每天回來彙報得到我們采用的,可以給予小組組長以及這個隊伍獎勵,肯定不能讓他們白白給我們彙報那些信息。”
許雲天想了想,覺得可行,“好,回來我安排一下。”
秦安寧淡聲道:“還要抽取一些口才好的,有頭腦的,可以出去給我們這裏口頭宣傳一下,地下賭場,不能明目張膽打廣告發傳單,但是可以口頭宣傳。這要膽子大臉皮厚的。”
“這個等什麼時候給大家都召集在一塊,再看看。”
秦安寧道:“嗯,這部分人工資可以相對高一些,畢竟是存在風險性的,而且這部分人可以是固定的,就是專門出去宣傳。然後,那些留在賭場裏麵和出去監視的賭場的人,是要隨時變動的,不然時間長了去監視每個賭場的都是那幾張臉,是個人都會有所懷疑。”
“明白了。”
秦安寧又看向他,說道:“你也可以出去那些賭場怎麼經營的,學學人家的經營方法。”
“這個自然。”
秦安寧滿意地點點頭,對於許雲天這麼聽從她的建議的態度來說,這麼一會兒短暫的談話還是很愉快的。
拎起包站起身,說道:“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我跟你說的幾點,你抓緊時間調整。”
許雲天出於禮貌叮囑一句:“路上小心。”
秦安寧淡淡笑了笑,道了別,出了這間屋子走出賭場。
外麵夜幕早早降臨,寒氣愈重。
秦安寧臨著街道行走,開始覓食。
*
賭場屋內。
許雲天的內心出奇的豁達開明,就像本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行走著,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帶領著你一步步走向光明,讓你看到希望。
還是媳婦兒能夠一眼辨別伯仲,讓他得到了這麼一個貴人!
媳婦兒……
又想起了剛才那一回事,開明明亮的心又瞬間灰暗堵塞了。
他得回去看看,剛剛他明白媳婦兒已經給他麵子了。
剛走出屋子,一個人就迎麵而來,兩人差點撞上。
許雲天一愣,回過神來看清來人是誰,擰眉道:“臥槽,阿木,你這麼急著去投胎啊?”
阿木也不跟他貧,直接問道:“剛才來找你的是不是你救命恩人?”
“是啊,怎麼了?”
“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潘華平新戲女主角!”
許雲天略帶得意道:“那我比你早知道好幾個小時。”
“她來幹什麼?”
許雲天剛準備說她是另外一個老板,又想起秦安寧的囑咐暫時不讓把她的身份說出去,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改了,“她現在是我們的……貴人!就這樣,我隻能跟你說這麼多,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還找你有事?!”
空氣中飄來許雲天聲音,“等會再說!你嫂子生氣了!回家哄人!”
許雲天一路大跨步往家裏走去,打開門進了臥室,一愣。
臥室裏。
林筱萱坐在床沿邊,垂著頭,放在身前的十根手指頭絞在一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左腿腿邊放著一個行李箱,許雲天在屋裏掃了一圈,她常用的幾件物品沒有了,看樣子是衣服也已經收拾好了。
頓時,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不行,慢慢抬步走過去。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氣息,讓許雲天的心又猛烈地跳動了好幾下。
許雲天走過去坐在床沿邊,剛抬手準備將人摟到懷裏,林筱萱便輕聲說道:“忘跟你說了,我還有一年就準備畢業了,然後學校安排了實習,我報名了。”
“真是這樣?”許雲天準備摟她的手臂一僵,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林筱萱輕聲嗯了一聲。
許雲天聲音冷了幾分,“安排了實習?出了北坪?還是在外國?需要你搬出去住?”
林筱萱搖搖頭,還是輕聲細語,“沒有,就在北坪,離我們挺遠的,來回都要兩個小時,我不想來回跑折騰。”
她這樣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讓許雲天心裏莫名出現一團火,控製不住,“老子每天去接你去送你!老子不怕折騰!”
林筱萱聲音淡淡道:“我已經決定了。”
許雲天怒道:“我不同意!”
“我是通知你一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跟我沒多大關係。”林筱萱雲淡風輕地說著,站起身將行李箱的拉杆抽出來,剛抬起的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被男人粗魯地拽回去,跌坐在男人大腿上。
許雲天擒著她的下巴,被迫的讓她與自己對視,冷聲問道:“是不是因為我之前找過小姐的事?”
林筱萱眼睛微閃,半闔眼簾,艱難地搖搖頭,“沒有。”
“撒什麼慌?眼神躲什麼躲?”
林筱萱抿緊唇沒吭聲。
他是在她之前才出去有過一次的,不是和她在交往過程中才有過的。
本來是沒什麼的。
就是突然心裏不順暢。
或許是她骨子和思想太過於保守了?
林筱萱淡淡想著,嘴角蔓延著一絲苦笑。
他是混混,她知道,隻是沒有想到他也有過那樣的經曆,所以,一時難以接受,準備逃避,自己好好想想。
許雲天見她沉默下來,頓時心疼起來,頭埋在她頸窩,語氣軟了幾分,“那都是以前不懂事,跟著那幫子朋友去的,但是就去了一次,這之後都沒在去過。”
“你戴套了嗎?”林筱萱突然問。
許雲天點點頭,不明白她問這是什麼意思。
林筱萱吸了吸鼻子,聲音裏染上了一絲哭腔,“我可不想哪一天有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找親生父親。”
許雲天連忙柔聲哄著:“不會不會,你放心,這都好幾年了,要是有孩子了早都抱著孩子找上門了,不會到現在!而且,我還戴了套,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林筱萱再一次沉默下來,心裏雖然舒坦了些,但是一想起來,還是難免膈應的慌。
許雲天柔聲道:“不生氣了,隻有那一次。你看我們在一起之後,你喜歡安靜的地方,那些酒吧ktv我都沒在去過。”
林筱萱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說道:“所以你是覺得委屈了嗎?跟我在一起之後沒讓你去過那些地方你覺得委屈了是嗎?”
許雲天忙搖頭:“不是。我這意思不就是在說我聽你的話,什麼事都遷就你,都想著你。”
“所以你是不樂意聽我的話?不樂意遷就我?”
許雲天:“……”
這……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說這樣也不行,說那樣也不行,那到底說什麼才滿意?
女人都是這樣?
許雲天愁眉苦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麼答案。
抬眸跟女人帶著審視的目光撞見,兩人望了一會兒,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其他氣息摻雜在其中了。
林筱萱被男人眼中的溫柔漸漸擊潰,她移開視線,莫名覺得口幹舌燥,舔了一下嘴唇,雙唇便被男人封住了。
在許雲天看來,剛才那動作就是在勾引他犯罪!
沒一會兒,大床便“吱呀吱呀”的發出聲音。
*
時間一晃到30號,秦安寧早早起來收拾東西,餘若蘭還在廚房裏給秦安寧做在翡翠灣住的這段時間的最後一頓飯。
期間,秦安寧在27號在銀行將六十萬轉到許雲天的賬戶上,對於他和林筱萱之間已經沒什麼事的狀態,讓她有些驚訝,起初還以為許雲天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呢。
等出了銀行,看到許雲天脖子後麵衣領沒有遮擋著的抓痕時,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在27號下午,問過了陸瑩是否願意當會計,陸瑩同意並且很願意,秦安寧著手幫她找了個會計班,讓她進去學習。
28號,秦安寧在知玉齋店裏處理事情,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晚上,沒有經得起蘇琛鈺的甜言蜜語去住在了他家,不過秦安寧例假還沒有走,什麼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