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卿笑了:“既然二位都這麼說,老朽就以老自居了。懷禮賢侄,往後就仰仗你了。”
王懷禮站起身,朝徐雲卿行了個軍禮:“徐老伯,懷禮一定竭盡全力剿匪!”
楊玉坤在一旁擊拳讚道:“懷禮紮的這個勢就夠吳清水學上一兩年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我也敬懷禮一杯!”
羅玉璋一拍王懷禮的肩膀:“懷禮可是我的心腹愛將,他的一中隊是我的保安團的刀刃子,生鐵疙瘩都砍得開!”說罷,哈哈大笑。
徐、楊二人陪著大笑。王懷禮矜持地笑了笑,接過楊玉坤的敬酒一飲而盡。
這桌筵席直吃到紅日西墜才撤席。
永平鎮,古老的北方鄉鎮,雖然它早已沒有久遠朝代的建築物,可人們總認為它是古老的。
永平鎮有兩條街,正街幾乎全是鋪麵作坊,後街是居民區。徐家宅院在後街東頭。在一片土木結構的青瓦房中徐家門樓鶴立雞群,氣勢十分雄偉。磨磚對縫的門樓一磚到頂,黑漆鉚釘的大車門,兩個青石獅子分臥大門左右,虎踞龍盤,增添了許多氣勢。高高的四麵長牆圍著一宅兩院。東邊的院子是內宅,住著徐雲卿一家男女老少和護院的鄭二劉四。西邊的院子有小花園,有菜地,有安著轆轤的水井,還有車房、牲口棚、夥計屋。內宅的東北、西南角各有一座磚木結構的炮樓,炮樓修建的時間不長,專為躲防土匪。
內宅裏有上房、東西廂房、客廳房和門房。門房與客廳房之間,客廳房與上房之間各有一個不大的花園,徐雲卿和老伴住在上房,東西廂房分別住著他的兩個兒子,門房住著兩個護院。客廳房閑置著,來了客人才能派上用場。
羅玉璋和他的一班衛隊沒去王懷禮的隊部住,被徐雲卿安排住在了徐家的客廳房。徐雲卿自然是巴結討好羅玉璋,他本想安排羅玉璋他們住在迎賓樓,可羅玉璋說那裏太嘈雜,不願住。其實,羅玉璋心存恐懼,怕劉十三打他的突然襲擊。當然這話他說啥也不能說出口。
徐家的客廳房很寬敞,除了寬敞的客廳外,還有四間套房。羅玉璋獨住一間,幾個貼身馬弁住在其他三間。
客房裏擺設高雅,家具都是楠木做的,桌明幾淨,床上的鋪蓋裏外三新。顯然,主人是把羅玉璋當貴客來招待的。羅玉璋隨手抹了一把明亮如鏡的桌麵,麵露滿意之色,心裏禁不住又一次感激徐雲卿對他的厚望和高看。
今兒酒喝得有點過量,羅玉璋感到有點頭暈。他喝了一杯茶,便和衣躺在床上想打個盹,卻怎麼也不能入睡,隻覺得渾身一陣陣難以名狀的燥熱,一股原始的衝動和欲望在心頭升起,而且愈來愈烈。他身體強健,四十剛出頭,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齡,平日裏性欲就十分旺盛,今兒又吃了那麼多的“金錢肉”,此刻隻覺得那個俗物在迅速膨脹勃起。他實在打熬不住,恨聲罵了一句,騰地跳下床,大聲叫道:“栓子!”
衛隊長郭栓子應聲而來。他沒有問幹什麼,隻是用眼睛看著羅玉璋。他這人話少。今兒的筵席上他就沒說一句話。
“打盆洗臉水,要涼的!”
郭栓子轉身走了,片刻工夫打來了洗臉水。羅玉璋洗了頭臉,心靜了一陣子。時辰不大身體又燥熱起來,比先前更甚。心頭的欲火愈燃愈烈,下身鐵橛似的豎了起來,用手按也按不倒。他竭力不去想女人,卻不能自已,滿腦子都是女人的大腿、胸脯和光屁股,怎麼趕也趕不走。
這時羅玉璋吃起後悔藥來,後悔沒有住在迎賓樓。倘若住在迎賓樓,此時就讓郭栓子找個窯姐來,一個不行就找兩個。他羅玉璋有的是玩女人的錢!
羅玉璋原計劃在永平鎮住上幾天,幫王懷禮安排布置一下防務。如果有可能,他還想主動出擊去打劉十三的老窩。可這會兒他想明兒一大早就回縣城。他不能讓在縣城的四房妻妾守空房,而自己在這裏受無女人陪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