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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的消息當然沒錯!
右耳不但知道了梅棋也知道了跟梅棋在一起的是熊渝,右耳對梅棋不感興趣,但是跟熊渝在一起他就感興趣了。
牽扯了陸炳右耳多少有忌憚,這是沈萬安的宗旨,錦衣衛不能碰,陸炳要繞著走。
一直走黴運的張伯棟現在跟吳大不合拍,盡管有右耳從中和稀泥,張伯棟還是不想在吳大麵前唯命是從,他現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北衙門處理梅棋和熊渝的消息右耳也收到了,她聽到這個消息就付之一笑,她不相信張生笑會殺梅棋,更不相信熊渝是個瞎子,本來她想通知吳大,但是張伯棟從中作梗,遷就張伯棟,右耳把消息放給了胡八。
右耳當然打的是沈萬安的旗號,沈萬安與胡八早有勾結,手眼通天的沈萬安胡八很摸底,再加上沈萬安那裏得到的好處讓他對這個消息格外重視。
張伯棟寧願利用胡八也不想和吳大聯手,右耳從中斡旋也難以扭轉,右耳也深知張伯棟驕傲的自尊心在作祟,右耳隻得遷就。
張伯棟的左胳膊廢了,但是張伯棟不是個廢人,他讓他的右胳膊更加出色。
但是接連在於熊渝的遭遇戰中失手,張伯棟最近開始反省,更加沉默。
右耳從外麵回來端了一碗八寶粥,張伯棟放下手裏的弩箭回頭看見右耳一身男裝,就知道右耳大清早出去了。
“胡八在召集人手,他不敢跟張生笑硬碰硬,也就是用些江湖手段。”右耳掩飾不住對胡八的鄙夷,但她不再提吳大。
“不要小看蝦米,蝦米也能把水攪渾的!”張伯棟小心地說話,下巴上的傷口還在疼,他臉上勉強堆了笑意要接過右耳手裏的碗,右耳不肯,用身子擠張伯棟坐下,她用勺子攪動八寶粥輕輕吹著眼睛笑盈盈的看著張伯棟。
兩個人的笑容都有些假裝,一直以來被熊渝打破的局麵難以修複,兩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暗河的境況也大不如前,張伯棟能從右耳跟隨沈萬安的活動中感覺到暗河麵臨解體。
一把劍要是失去了鋒利,也許持劍的人就要心生放棄了。
這是張伯棟不能接受的末日,所以他拚命的掙紮,他要跟暗河生死存亡。
“沈爺根本不屑於胡八這種小人角色!”右耳細語的同時喂了一勺八寶粥給張伯棟,張伯棟清瘦的臉頰活動開了,他不接右耳的話,貌似很享受這碗八寶粥。
“可我們得利用胡八這種人!”張伯棟看著右耳放下碗,隻手攬過右耳的腰輕輕的說:“沈爺有放棄暗河的意思,你不說我也知道。”
“伯棟!”右耳對暗河沒有什麼感情,她眷戀張伯棟,他知道暗河對於張伯棟的意義,她試圖慢慢的改變張伯棟,但也知道這是徒勞,她在想,也許殺了熊渝張伯棟就能轉過這個彎了,她一直在想一個張伯棟能接受的退路。
殺手有退路嗎?
沈萬安想洗白?
張伯棟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些,他的眼睛不減陰翳他看向了別處:“沈爺上下活動想當官?”
沈萬安想當官並不難,那不是嚴世藩一句話的事!
右耳用沉默來表示認同。
右耳是沈萬安的心腹,右耳將來是跟沈萬安還是跟自己?
張伯棟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吃驚的看著右耳,右耳尖尖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張伯棟看不見她的眼睛。
張伯棟第一次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空蕩,右耳一直死心塌地的追隨著他,他從來沒有這種空蕩感覺,即使自己的左胳膊廢掉他也堅信右耳對自己的忠貞,那是因為他和沈萬安不會讓右耳選擇,而一旦沈萬安和自己需要右耳選擇呢?
“放心!死活我們都在一起!”右耳額頭抵著張伯棟的耳朵細聲說:“沈爺還沒有決定,最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右耳說的是實話,張伯棟卻以為右耳在婉轉的安慰自己。
“你想怎麼辦?右耳!”張伯棟托起右耳的臉,右耳的臉色有些憔悴,看著張伯棟,右耳的眼神狠厲起來:“殺了八號其他都是後話!”
門外敲門輕輕,右耳看看張伯棟起身站在門外,右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一咳。
“跟到明正和夏芸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隔門說。
“他們在哪?”右耳忽然轉臉看著張伯棟,張伯棟站了起來。
“白鳳樓附近!”
右耳剛想開門,張伯棟輕輕說:“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