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月夜故人來!(1 / 2)

“梅棋?梅棋!”房脊上一個地道京腔的男人半信半疑之後確定無疑。

“胡八!”梅棋胸腔起落,她壓抑著自己的語氣不過於的失控,平靜裏的恨意很濃,熊渝聽的出來。

熊渝側了耳朵聳動鼻子,一股子酒糟的味道讓他連續不斷的聳動鼻子,明明這個味道很讓他反感,但是還是忍不住的一聞再聞,聞得胃口直翻騰。

熊渝能聽見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人在倒吸冷氣,那個人一定是胡八!

原來是梅棋的熟人,當然這指的熟人是分外眼紅的那種。

梅棋除了從牙縫裏叫出胡八這個名字就沒再說話,她動熊渝也跟著動,離房簷太近,危險性太高,梅棋時刻在考慮熊渝的安全係數。

“把他交給我!”熊渝口齒不動,但是話說的很清楚,他能從梅棋的細微動作裏察覺出這個胡八不是軟柿子,既然很無恥的利用了梅棋,那麼這個硬骨頭就不能再甩給梅棋了。

梅棋陰沉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慢慢放鬆抱臂的胡八,她引著熊渝往房脊上移動,周遭黑壓壓的人影在向北屋房上聚攏,胡八的不作為一時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梅棋懂熊渝的意思,熊渝想動用白骨禪快速解決胡八,她不同意,盡管對熊渝此前的計劃她很生氣,但是,她心裏也有異樣的期盼,或者說是默認熊渝的計劃,她沉澱的情愫在搖擺,心頭沉甸甸的那個人會不會如熊渝所願呢?

這難道不是自己所願?

梅棋心裏微微苦澀!

梅棋緩緩搖頭,忽然想起熊渝看不見自己的搖頭,澀澀的補充說:“不用!何必急於一時!”

熊渝汗顏,在他聽來,梅棋這是諷刺自己把她拉進賭局。

“沒想到你在京城!”胡八使勁看著梅棋身側的熊渝,他不認識,而且熊渝異常的舉動讓他加倍關注,他不太相信,但是隨即說服了自己,胡八陰陰的咧嘴笑了,掃帚眉陰狠挑動不止:“而且,換了新人似舊人!”

熊渝聽懂了這句話,他沒想到胡八跟梅棋還不是一般的熟啊!

自己跟陸乾雨相像嗎?

熊渝很想騰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臉,但是一手樸刀一手擦著梅棋衣袖以感知梅棋舉動,實在沒有第三隻手可用,隻好從印象中把陸乾雨拉出來比較一番,然後悻悻。

“你殺不了我!胡八!起碼今夜不能!”梅棋很安靜,夜風浮動,她的額前碎發潺潺,月光讓她清冷的側臉亮度線條很好看,反正要等一個驗證,等一個結果,那麼就拖吧!

嘩楞!

北屋跟西牆頭接壤的地方一片破瓦的聲響讓熊渝側了耳朵,這個本能的動作更加證實了胡八的判斷,胡八簡直難以理解的搖頭歎息,嘖嘖聲令人作嘔:“嘖嘖!嘖嘖!梅棋!沒想到你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

自己很差嗎?

熊渝忽然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熊渝靠近了梅棋,本來靠手背摩擦梅棋衣袖來感知聯係行動的他一把拉住了梅棋的袖子,也就是袖子,拉手熊渝怕梅棋一氣之下把自己踹下房去。

然後,熊渝就安靜了,目光在夜空裏無焦點。

梅棋的心被熊渝的作為堵了個嚴嚴實實,肺要被氣炸了,臉都氣青了,她真想一腳把熊渝踹下房簷。

熊渝想的見,反正看不見。

黑白子輕微的摩擦聲響過後,對麵的瓦麵輕響,緊接著黑白子擊落瓦麵的悅耳聲響如豆擊盤。

這正符合熊渝要喊黑白子的節奏!

梅棋沒說話就出手了,熊渝跟著梅棋揮動樸刀,他能準確的捕捉到胡八從梅棋前麵向自己突擊的殺氣。

胡八這是要試試自己的深淺,看看自己是寄生的還是真就是危險的生物。

熊渝的樸刀撲了空,但是他聽見胡八急促的落腳聲,熊渝和梅棋幾乎同時側轉,熊渝的一隻腳觸到了房脊的脊瓦,他判斷自己和梅棋在地形上有優勢,但是房脊背麵輕微的聲響打破了他的幻想,胡八已經和手下對自己和梅棋形成了圍攻之勢。

馬蹄聲響很急很雜亂,熊渝能從街麵上傳來的馬蹄聲中想象此時應該是火把如龍圍剿畫麵。

這場麵很熟悉,頭一回竟然覺得親切,錦衣衛鮮衣怒馬的畫麵裏,陸乾雨該是怎麼樣的表情?

一滴還有溫度的黏液滴到熊渝的手背上,梅棋受傷了?

梅棋的袖子在簌簌的抖。

熊渝抓著的梅棋袖子感覺黏糊糊的濡濕了,熊渝反手扣了梅棋的手腕,用力逼迫梅棋退身的同時熊渝挺身,樸刀風輪轉動的間隙,一道極細微的鋒芒擦著熊渝的下巴而過,胡八衣袍震震錯身而過,熊渝憑判斷兜著樸刀半轉身行,瓦麵上聲響才被逼開五六步遠。

房脊是最佳地勢,熊渝迎著房脊背麵的風聲與梅棋並肩,一聲膝蓋硬砸瓦麵的聲響過後,熊渝和梅棋比肩在房脊的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