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靠!這不蔡秀才嘛!”明正一拉熊渝,十幾丈外一個青衫背影正被一個門頭讓進廟前街對過的一所宅邸角門,熊渝也就是看見一眼而已,隨後熊渝看看宅邸門匾上書蒼勁的兩個大字:徐府!
這所宅子毫不起眼,三步條石台階,門樓礅實,既沒有懸燈杆也沒有栓馬樁,倒像個殷實之家的門第。
“你沒看錯?”熊渝不敢確定,他剛剛認識蔡秀才而已,看的又是背影,不過瘦瘦的倒是有些像。
“沒錯!”明正斬釘截鐵的說:“就他竹竿子一樣的身板,八裏地我也認得出!”
徐府?
熊渝心裏念叨一遍跟明正路過。
“橋歸橋路歸路!各辦各的事。”明正剛撂下這句話忽然捅了熊渝一下:“糟了!蔡秀才被盯了!讀書人就是不好使啊!”
果不其然,兩個喬裝打扮的釘子從熊渝和明正身邊路過,這樣的喬裝打扮瞞得過普通人卻不逃不過明正這種老江湖的法眼,這兩個人在徐府斜對麵的柳樹下做歇腳納涼狀,眼睛不時的睃著徐府。
這種情況就不是橋歸橋路歸路了,蔡秀才可是逍遙子和古鬆道長連接上麵的重要一環。
熊渝明正不能坐視不理了,蔡秀才不能出事!
不知道哪路的人盯蔡秀才,熊渝覺得不會是陸炳的人。
“死的活的?”明正撓著下巴眯著眼睛問熊渝。
“活的!”當然要活的!熊渝想想這有難度,光天化日,頂頭就是熱鬧的二郎神廟,身邊經過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要活的有難度!
“弄哪兒去呢?”
明正打了個囂張的響指:“瞧好吧!過兩個胡同口就是咱的地頭!”
明正從一個葫蘆裏揪出兩塊被什麼東西浸泡的破布,一股難聞的酒糟怪味直頂鼻子:“看我的!”
明正轉臉醉醺醺的靠著熊渝往柳樹下湊,醉話胡話嘮嘮叨叨。
這一陣行人稀少,隻能等前麵的老頭老婆走遠一些。
兩個釘子捂了鼻子閃身,明正踉蹌著靠了上去。
等明正得手,兩人一人架著一個拐進胡同的時候熊渝才對明正心服口服,老江湖!
老江湖就是什麼狀況用什麼伎倆,都能遊刃有餘的應付!
被迷醉的兩個釘子神智昏迷的如同酩酊大醉的酒鬼,明正熊渝拖死狗一樣的沿牆根拖著兩個人,明正一邊拖一邊罵罵咧咧:“不能喝就別吹,我靠!你喝暈了和該我哥倆倒黴!”
這種酒鬼見怪不怪,一路三五路人紛紛捂鼻避讓,熊渝跟著明正在一個深胡同的小宅門停下。
明正開門落鎖十分麻利,熊渝把人拖進去,明正關門落插,兩人都是一身臭汗在門洞裏喘息。
可惜了一身好衣服!
明正罵罵咧咧,熊渝探頭打量小院,院子不大,廂房倒是齊整,門窗緊閉,院子裏門洞裏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大口水缸和小口徑的水甕,粗瓷細瓷的都有,門洞裏的四個大水缸居然還有凹凸的纏枝蓮花樣,看來是檔次稍好一點的。
門洞裏被大水缸占的滿滿當當,隻能過一個人,小院裏也隻留了通行北屋兩邊廂房的小路。
“喂!誰的家?賣大缸的?”熊渝跟著明正一人拖著一個往北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