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為逍遙子死於楚王客棧而沒了顧忌?
想想這個杜文生真不是東西,明明知道杜衣衣鍾情逍遙子還要配以陰親與他人合葬了屍骨,而且,居然在杜衣衣祭日這天大張旗鼓的迎娶小妾,骨肉親情何在?
熊渝這麼想的時候張伯棟卻想的和他截然不同,張伯棟忽然嗬嗬笑起,眉飛色舞眼中精光閃亮,他又亢奮了,殺人前他慣有這種情緒。
熊渝明白了,逍遙子在杜衣衣祭日這天要是發現杜文生給杜衣衣結陰親與他人合葬了屍骨,他會怎麼樣?
悲痛之餘拍屁股走人可不是逍遙子的風格!
這個岔子好,張伯棟臉上有一抹掩藏不住的喜色
他是覺得解恨還是覺得杜文生離死不遠了?
亦或是有鐵安鏢局消耗逍遙子得手更容易些?
熊渝一知半解!
“杜衣衣新墳離青鬆崗並不遠,這兒!”南霜手指一點草圖一個重點圈,跟標了青鬆崗的重點圈相距不遠,五十裏路不到的樣子,上麵草草字跡:明月灣。
北雪西陽兩個人分別到青鬆崗和明月灣踩點了,方圓五十裏安插眼線,逍遙子不同於常人,盯他太難了。
熊渝還在窗戶一側,三三兩兩送禮的人繞照壁往鐵安鏢局後堂,鳥籠子還在逗鳥的男人女人都不見了。
張伯棟在安排南霜李裁縫重點盯梢方位,並一再叮囑沒有他的密令不許擅自行動,至於滄州城外安插釘子張伯棟算了,右耳在這一帶有線人。
熊渝是最後亮劍的人,這樣的前期工作沒他什麼事兒。
熊渝就一直盯著鐵安鏢局大門,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輛馬車上下來,鐵安鏢局裏麵呼啦啦湧出十餘人,為首的就是那個逗鳥的漢子,熊渝確定這個相貌堂堂的人就是杜文生了。
一箱箱的禮品往鐵安鏢局裏抬,杜文生與來人把手言歡拾台階裏走。
那個細腰蜂一樣的家夥腰間掛了一把玄鐵精鋼鞭,熊渝看在眼裏眼睛發漲,腦仁子都蹦蹦跳的生疼。
他化成灰熊渝也認得,他就是九道山莊的二莊主陸乘風,就是他帶人抓回了奔逃幾十裏的自己和可嵐,也是他下令生生打死了可嵐,並把自己賣給了王府。
熊渝把他列為第一號不共戴天的仇人。
夥計敲門,飯菜送上來了,熊渝強迫自己離開窗戶,他的心脹痛,又覺得被一把刀子細細切割,心裏的疼讓他臉色發青,整個人都在抖。
“怎麼?”張伯棟盯著熊渝,他沒看見熊渝的仇人!
“我看見那個把小桃賣掉的混帳了。”
熊渝必須選擇性的坦誠和隱瞞,他知道怎麼說才能解釋自己的情緒失控。
“王府還是九道山莊?”張伯棟了解熊渝就在這兩個地方為奴時認識的小桃。
少年正是癡情的年紀,隻有少年的感情是最真摯的,毫無保留的熱愛,他們熊熊的熱血很容易被心愛的女孩子點燃,為了心愛的女孩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皺一下眉頭。
“九道山莊的老二陸乘風。”這幾個字被熊渝嚼碎了才吐出來。
“沉住氣,他不會活著在走出滄州城,不光是他,所有參加杜文生喜宴的人都不會活著離開滄州城。”
不是他張伯棟不允許,而是逍遙子不允許!
張伯棟認為自己了解逍遙子勝過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