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鐵安鏢局(1 / 2)

剛到滄州,先一天到達的南霜就按照張伯棟的指示,在鐵安鏢局的斜對麵好一家客棧預定了房間。

下了馬車,張伯棟看著門臉氣派的鐵安鏢局停住了腳步,折扇輕搖欣賞的眯起眼睛。

鐵安鏢局翹簷飛脊銅釘大門,燙金的招牌字如鬥大蒼勁有力,身穿統一藍衫勁服的四五個家仆正在往牌匾上掛紅綢緞,兩旁的漆柱也都披紅掛彩,甚至條石階下兩廂威武的大石獅子都羞答答的圍了塊紅綢。

有小廝出出進進拎出了十多個大紅燈籠,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正對著這幫小廝指手畫腳的喝罵。

娶一個妾室居然還這麼大張旗鼓,想必這個名字和自己一樣斯文的杜文生不是一個低調的人。

三匹健馬三個豪客,嚷嚷著被一個絡腮胡子的佩刀大漢迎進去。

“客官!這就是我們滄州赫赫有名的鐵安鏢局,客官第一次來滄州吧!”須眉整齊的笑容可掬的客棧管事安排下馬車和李裁縫幾個,看見張伯棟一步台階還意猶未盡的扭頭笑著搭訕。

“久聞大名!老哥好眼力!”張伯棟收了折扇遞給陳三,跟管事抱拳:“久聞滄州尚武,果然多見豪強!”

熊渝跟在張伯棟後麵,也把鐵安看了個仔細。

管事是個精明的買賣人,借此挑起話題說起這鐵安鏢局。

陳三墜後,跟熊渝交換眼色,嘴撇著滿是不屑。

熊渝先跟陳三方便一下,上了二樓張伯棟的豪華客房,管事的老頭已經出去了,兩個夥計幫忙把張伯棟隨身的東西搬了上來。

好一家客棧在路南偏東,南霜又是特意選的最西頭的幾間上房,都是臨窗,熊渝在支起的推窗前站定,不但街北斜對過鐵安鏢局的大門樓看的清清楚楚,居高臨下連鐵安鏢局猛虎下山的照壁都盡收於眼底,青石鋪就的演武場東側一排兵器架上擺滿了十八般兵器,在過午的陽光下鋥明瓦亮,七八個勁裝大漢正在搏拳,呼喝招呼跟著一招一式你來我往,長長的環廊下花團錦簇,有一個身著道士衫的中年男人正抻著脖子用手裏的灑金折扇逗鳥,一邊逗鳥還時不時挑逗一下旁邊的一個婀娜嬌媚的女子。

也不是好鳥!

張伯棟在窗戶一側看。

等一切安定下來,南霜將一張草圖鋪在張伯棟眼前。

滄州郊區山野圖。

“張先生!出了點岔子,杜衣衣跟人結了陰親,屍骨已不在青鬆崗。”

這倒讓張伯棟大吃一驚,杜衣衣跟逍遙子一段舊情曾經轟動一時,杜衣衣死後,逍遙子遵循杜衣衣意願將她安葬在青鬆崗,誰敢給杜衣衣配了陰親?

這不是公然侮辱逍遙子嗎?

當然是杜文生,除了杜文生誰有這個權利。

熊渝也是北方人,雖然打小跟父親隱姓埋名江南流落,但是知道一些地方北方人結陰親的風俗。

一般未出嫁的女子死後不允許入祖墳營地,也不允許立碑撰文,族中老人也會認為不吉利,對於整個家族的風水都有影響,更是擴大到對後世子孫福蔭的改變,這種情況下女子死了很快就有人提陰親,一般也是未婚的男丁孤墳,這種陰親一般一蹴而就,些許聘禮象征性的意思意思,選個日子男女並骨合葬了事。

結陰親很單純,過程也不繁瑣,相鄰皆大歡喜,一個女子孤墳都會覺得不吉利。

這在很多地方很普遍,這基於中國人敬畏鬼神尋求自我心裏撫慰的一種方式。

但是杜衣衣不同,她是逍遙子心愛的女人,逍遙子親手將她埋葬於遠離杜家祖墳的青鬆崗,杜文生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