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一場空!
朦朧月上柳梢頭,張伯棟熊渝瘦猴子金剛四人四馬盤旋在蘑菇?灣,連個人影馬毛都沒見著!
“張先生!這這……”瘦猴子汗下來了,不可思議,羅歪嘴走了?
沙土地上馬蹄痕跡紛亂,不下一二百人,看樣子走不多遠,這條線上張伯棟還有暗樁,不難掌握他們的行蹤,張伯棟隻是詫異羅歪嘴何以突然改變計劃,是什麼情況下羅歪嘴撤離蘑菇灣?
自己這頭走漏風聲還是他羅歪嘴忽然打了退堂鼓?
都不可能,線上的人都是張伯棟感覺百分百可靠的,至於羅歪嘴打退堂鼓,江南金刀門到這兒千裏之外,走到地頭才打退堂鼓這不符合邏輯,羅歪嘴丟不起這人!
在江湖混的有頭有臉的堂口老大臉麵看的有時比性命還重!
羅歪嘴這個人張伯棟還是了解一些的,此人鏢局船行刀劍鑄造發家,財大氣粗,腳踏黑白兩道,堂口眾多交友甚廣,處於利益道上的都給幾分薄麵,是以這幾年羅歪嘴自我感覺了不起了,拿自己當回事是個人物,腳一跺,長江沿岸顫三顫!
但是張伯棟根本不鳥他,追殺張磕巴本來跟他無關跟暗河無關,但是這個張磕巴竟然放出風去投靠暗河以求庇護,張伯棟當然不庇護這等渾人,讓他痛下殺心的是羅歪嘴居然也放出風來,揚言不把暗河放在眼裏,暗河若敢幹預一並鏟除!
有些人就是鼠目寸光不知天高地厚,就以為天老大他老二。
這可惹惱了張伯棟!
任何人都不可以不把暗河放在眼裏!
張伯棟今天也上了邪了,不刀光見血他心裏憋的那股勁出不來!
逍遙子的消息沒到之前他要把這件事處理幹淨,等沈萬安過問,自己的麵子就栽大了,張伯棟也是死要麵子的人。
“黃家集!”張伯棟慢慢說出三個字,邀功心切的瘦猴子已打馬如飛先下了蘑菇灣。
黃家集就南北兩條街,南街是貫通官道的正街,大一些門臉如酒樓茶肆,客棧車馬行在南街居多,後街手工作坊居多。
正是入夜最好的時候,飯館酒樓人聲鼎沸騾馬擁擠,人來人往中酒菜飄香。
張伯棟進了黃家集沒走正街,拐胡同上了相對冷清一些的北街。
瘦猴子早在一家裁縫店前下馬了。
一盞氣死風燈搖曳:李記裁衣,童叟無欺。
“張先生!”一個肩膀上搭了毛巾的瘦老頭迎上來牽了張伯棟的馬韁繩。
瘦猴子挑簾,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孩子抱了一件明豔豔的衣服在門邊躲避。
張伯棟昂揚入內,熊渝最後進去,眼睛掃過月白小衣,淡綠羅裙的丫頭一眼,隻一眼差點沒把熊渝的一腦袋頭發嚇沒了。
夏芸!
小姑奶奶!十處敲鑼十處有你,能消停會兒嗎?
“姑娘慢走!”李裁縫順口送了小姑娘一句。
“李掌櫃您忙!”夏芸嬌憨憨的低頭客氣了一句,抿著肉嘟嘟的小嘴巴過了門檻。
熊渝腦袋嗡嗡的響成了一團亂麻。
一個夥計喊了聲張先生就領了李裁縫的眼色收拾門外的燈籠打算關門。
金剛頻頻扭臉,夏芸沒看熊渝,熊渝也沒看夏芸,夏芸好像沒看任何人。
“張先生!裏麵請!”李裁縫剛挑起進裏屋的草珠簾子,簾子響,門外就聽噗的一聲,門板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