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千囑咐萬囑咐明正,已經跟陸炳從曖昧的摩擦一下子到撕破臉了,陸炳即使麵子上暫不發作,張生笑怎能不作為。
熊渝太了解張生笑了,也了解張生笑對自己的知己知彼。
熊渝不能確定陸乾雨的作用,而且在利用陸乾雨就太不厚道了。
沒有人懷疑錦衣衛的能力,熊渝也不會!
中元和夏芸合作給明正化的妝,熊渝看不見,從中元嘖嘖的嘴巴知道還不錯。
自打明正出去三個人就巴巴的盼著,中元都垂手默默祈禱好幾遍了。
黃昏,中元在附近打了個轉就回來了。
東城也已經風聲鶴唳,沒見多少錦衣衛,大街小巷出溜的都是東廠番子。
熊渝明白,這是張生笑想給熊渝或者徐階錯覺,熊渝嘴角牽起一絲冷笑,看不見得較量開始了,這遠比近距離肉搏更具有技術含量。
希望梅琪的死徐階從其他渠道早知道,而不是明正的透露,那樣的被動會讓徐階置於險地,熊渝拿不準陸炳的立場了,之前模糊的中立是不是會因為昨晚而發生改變,陸炳倒向嚴嵩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熊渝想著事情的走向,各種可能性都估算到了。
次第明亮的萬家燈火開始次第的暗去,接近子夜了,星空水洗的一樣,星星爍爍的格外熱鬧。
蒿草衣袂摩擦的細微響動讓熊渝忽然側了一下耳朵,他盤坐破席子上身子也僵硬了。
夏芸不及熊渝的耳力和感知力,但是,熊渝的細微變化讓她知道有情況了,夏芸伸手摸到了破席子旁邊的一把快刀。
熊渝準確的摁住夏芸的手,夏芸放鬆了心神。
牆頭豁口傳來明正很低的咳嗦聲,接著亂草索索,明正黑塔一樣的影子落到了院子裏。
中元一下來了精神,親的不行的迎了明正倆步。
明正沒有說話,把倆個包袱塞進了中元懷裏,中元身子一矮,差點坐地上,才發現懷裏的包袱很有些重量。
倆把刀,還有衣物和食物,居然還聞到了草藥的味道,燒雞的味道。
中元挺高興,他這後勤就關心四個人的口糧。
明正悶聲坐在了熊渝旁邊的破席子上,夏芸趕緊起身到外麵警戒。
“我見到了徐大人!”明正抽了下鼻子說,他胡拉著後腦勺,沒有看熊渝,熊渝也沒有看他。
中元湊著他坐下來,跟個黏糊的小媳婦似的,但是中元識趣不說話。
熊渝心裏有點小激動,這說明明正進行的挺順利的。
“徐大人已經知道昨晚的事兒了。”明正很圓潤的避開了梅琪的名字和死訊,熊渝也默契的不接。
“徐大人會很快的聯係到藍道行!”
這是熊渝關心的重點,熊渝繃著的心神稍微透了一點氣,他的肩膀鬆懈下來,藍道行是熊渝計劃的關鍵。
“陸乾雨······厚葬了·····在梅園,”
熊渝咬了下嘴唇:“徐大人,還好吧!”
梅琪之死對徐階來說可謂痛失左膀右臂。
“老了許多!”明正語氣低了下去:“徐大人說誰都不會白死的!血債要血償!”
熊渝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茬,而是鬆開盤著的雙腿,仰麵躺在了席子上。
明正也躺了下來,倆人並排看著夜空,一個看得見一個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