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六月底,天氣炎熱而幹燥。午後的a大除了偶爾傳來的的一兩聲車喇叭和此起彼伏的蟬鳴外,一片寂靜。陽光透過落地窗從陽台散入,落在阮迪整潔而不失隨性的木床上,喚醒了這個迷迷糊糊沉浸在睡夢中的少女。
她微微睜開一副略帶朦朧的水靈的大眼,一手又去遮擋刺眼的光芒。這時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淩亂地纏繞在她身上,卻與白皙的肌膚相得益彰,更顯出一絲嬌羞與嫵媚。幾分鍾的沉默和思考人生後,阮迪輕輕探起了身,匆匆用手腕上的頭繩紮了根馬尾,從床上走了下來。一席白色長裙在陽光的照耀下,輕輕舞動。
阮迪今年剛滿二十歲,是a大考古係的大一在校生,也算是該係的係花吧。今天是大一第一學期結束的日子,幾天前,小阮和父母約好一同去麗江遊玩。做了一些簡單的整理後,她匆匆的奔赴機場,同父母會麵。
阮迪的父母都是國內有名的考古學家和文物鑒定學家,經常奔赴在全國各地,一家人團聚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都非常珍惜這次出遊的機會。
從a大到機場的路程並不長,按平常來說隻需大約十分鍾,但是今天路上堵,才開了一半的距離,就用了大約半小時。雖然小軟預估到暑假高峰期提早出行了半個小時,但還是很有可能會來不及。
好在過了鬧市逐進郊區之後情況有所改善,小阮及時趕到了機場。拖著巨大的箱子,她下了車,匆匆往前趕,潔白的長裙在風中飄逸起舞。這時,出租車司機叫住了她:“小姐那您的東西落下了!”小阮轉過身。隻見司機飛快的奔向這裏。
“小姐,您的掛墜落車上了。”
“掛墜?”阮迪疑惑地望著他手上一塊潔白的,晶瑩剔透的玉石,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有這玩意兒。
“先生,你弄錯了,這,不是我的。”阮迪微微一笑,轉身欲走。
“誒小姐……”阮迪已消失在了忙,茫茫人群中。
“你說,小阮怎麼還沒到。”呂豔霞皺了皺眉頭,又捏了捏手中的三張機票,露出不安的神色。
“爸,媽!”阮迪顧不上什麼淑女風範,扔下沉重的行李箱飛快的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心愛的媽媽。一旁的父親慈愛的望著她,“路上挺擠的吧?”
“是啊爸,可擠了呢!單坐計程車就把我累壞了,一會兒還要坐幾個小時的飛機。”阮迪奶聲奶氣的抱怨道。
“你看你,我就說派老張去接女兒,你偏要讓她自己來,說什麼鍛煉她,真是的。”呂豔霞無奈地指責一旁的丈夫,而阮遂隻是笑笑不語。
天黑了,飛機平穩地行駛著,窗外望去,陸地上的各色燈光在距離的作用下,相互模糊的攪拌在一起,編織出一片寧靜。機艙裏的人們也都進入了夢鄉,唯獨阮迪睜著眼。
不知怎麼,她總覺得,似乎,有哪不對勁。
為了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她決定去洗把臉。為了不吵醒剛入睡的母親,她輕輕地挪動著自己,輕輕地穿好鞋,朝廁所的燈光走去。水溫溫的,打在臉上很舒服,瞬時掃去了頭腦中的煩亂和不適。阮迪用濕巾紙擦幹臉上的水珠,緊緊地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其實,小時候的阮迪相貌平平,甚至還有一些醜陋,小朋友們都不惜花跟她玩。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切開始起了變化。十幾歲的阮迪越長越漂亮,不少人都以為她去哪做了整容。現在的她,可以說是傾國傾城,皮膚吹彈可破,身材也是沒話說。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阮迪欣慰地笑了。就在她想走出廁所的那一刻,飛機開始顛簸。沒來得及站穩的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額頭剛好撞到門把上。“女士們先生們,請不要驚慌,我們的飛機剛才遇到了氣流……”
頓時,阮迪感到頭部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緊接著,各種莫名其妙的畫麵如同洪水般擁入她的大腦,她想呼喊,卻發不了聲音。阮迪兩手死死的捧住自己地腦袋,劇烈的疼痛和大量的信息流充斥著她瘦小的身軀。
她受不了了,暈了過去。
睜開眼時,四周還是一片寂靜。母親和其他的旅客們還是平靜地睡著,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
但是,確實發生過。
阮迪笑了,盯著天花板,笑著。
微笑中帶有些詭異。
但是,剛清醒過來的她,並沒有發現,父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