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他打電話的具體時間嗎?”
“十一點五十分左右。”
“歐戴爾以前有位情人叫林格斯特,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是一名醫師,他愛歐戴爾愛得近乎發狂,可是歐戴爾四處招蜂引蝶,林格斯特的嫉妒心又特別強,兩個人在那段時間裏經常吵架。林格斯特有一次還說要殺死歐戴爾。”
離開愛麗絲家後,班斯就問我:“你有沒有覺得愛麗絲的話有哪裏不對。”
“我感覺到了,她在為曼尼克斯作證時,特意把準確時間段說了出來,而我們兩個誰也沒告訴她金絲雀死亡的具體時間,報紙上也不可能登出這種細節。”
“不僅如此,”班斯接過我的話說,“曼尼克斯居然還警告愛麗絲遠離這件案子,說明他是很在乎的。而且憑這兩個人的關係,不足以證明曼尼克斯當時真的不在現場。她說克萊佛在十一點五十給她打過電話,我們都知道當時他在開車,因為超速被開了罰單,試想一個人怎麼可能一邊高速開車一邊打電話呢。”
“的確,這一點我沒有想到。”我深深地佩服班斯的智慧。
“如果給愛麗絲打電話就能證明他不在場,為什麼又要再弄個不在場證明?還有一個人非常可怕,那就是林格斯特醫師,他說過要殺死歐戴爾,說明在他心裏確實曾動過這個念頭;而這個人又非常情緒化,相信殺人這種事他不是做不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問班斯。
“我們立刻去找馬卡姆警官。
將班斯的發現都告訴馬卡姆後,他就派人找來了曾經給克萊佛開罰單的交警。
“是你給克萊佛開的罰單?”
“對不起長官,是我們弄錯了。”
“弄錯了?”馬卡姆問。
“是的,後來經我們查實,那天超速的人是與克萊佛長得很像的弟弟,不是他本人。”
“這可是個重大發現。”班斯對我笑了笑。
這時西斯走進了馬卡姆的辦公室,“報告,當我們得到曼尼克斯的一張照片後,就拿著它去問公寓的接線生,他們都說這個人經常去公寓,不過是去找二號公寓的一個女人,並非歐戴爾。”
“啊哈,看來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班斯邊說邊笑,“我們待會兒休息一下,去看場音樂劇。”
“你不是最討厭音樂劇的嗎?”我奇怪地問,“去看哪一場?”
“今晚十一點的《醜聞》。”
我實在不知道班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第二天,九月十四日,我和班斯又去拜訪了愛麗絲。
“你覺得《醜聞》這部劇怎麼樣?”
“非常棒!我現在都記憶深刻。”
“聖莫裏茲那場戲裏,誰哭了?”
“這個——是簡妮吧。”
“很不幸你說錯了,哭泣的人是約瑟芬。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撒謊替曼尼克斯掩飾呢?”
“或許是我記錯了,記錯一個情節,這不能代表我說謊了吧。”
“可是,約瑟芬哭泣了整整有十分鍾,而且是全場戲的高潮,你不可能不記得吧。”
“可能那個時候我……”
“不要再狡辯了!”
愛麗絲一下子被班斯的話鎮住了,她隻得承認自己撒了謊,曼尼克斯其實是在午夜過後才來找自己的。
六
我和班斯後來又去找了馬卡姆警官,聽完班斯的話,曼尼克斯被當成嫌疑犯抓進了審訊室。
“九月十日十一點,你在哪裏?”
“我和愛麗絲在一起,看音樂劇。”
“你在撒謊,愛麗絲小姐已經什麼都說了。你是在午夜之後才去找她的,所謂的看音樂劇不過是她在為你作偽證!”
“我真的不是凶手,但我害怕被你們當成凶手。那天我的確去了公寓,可那是去二樓找芙麗斯比小姐。”
“你是什麼時候進公寓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馬卡姆嚴厲地問。
“下午差一刻六點左右,我從大樓的側門進去;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我就從側門離開了。”
“側門?當時沒有鎖嗎?”
“沒有,警官先生。我覺得有一個人嫌疑很大,在我正要離開大樓時,看到有個人從歐戴爾的公寓裏出來了。”
“是誰?”
“克萊佛,他鬼鬼祟祟地走出房間,也是從側門離開的。”
“這麼說來,有人在此之前就打開了側門的門閂,後來又有人把門閂鎖上了,簡直太奇怪了!”西斯驚呼。
“還有一件事,金絲雀房裏有一個文件盒,裏麵應該裝著信件等東西,可是後來空無一物了,上麵還有把鑰匙,史基怎麼會連信都偷。”西斯又發出了疑問。
“聰明的警官,顯然這些信不是史基偷的!”
後來,馬卡姆命令警員把克萊佛也帶到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