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歐戴爾是什麼關係?”馬卡姆問。
“我們以前交往過,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曼尼克斯的態度比起剛才那位醫生,真是要好上很多。
“聽說歐戴爾曾經勒索過你一大筆錢?”
“不知道您是聽誰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曼尼克斯的回答很謹慎,我們問不出什麼,就讓他走了。
下午四點,我們又回到了俱樂部。
“你是怎麼看待這個案子的?”馬卡姆問班斯。
“我認為凶手非常聰明,這件案子也是經過精心的布局才完成的。”
“何以見得?”馬卡姆很認真。
“凶手用盡心思,要把一件謀殺案偽裝成一件入室搶劫案。他仔細地設計過每一個細節,但就是因為設計得太過完美,反而露出了破綻。”
“接著說下去。”馬卡姆點了點頭。
“屋子裏的東西全被翻倒了,而且被弄得髒亂不堪。受害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項鏈、戒指也都被人用很大力氣拽走,還有那個首飾盒也被弄得破破爛爛。這一切都太刻意了,我們隻在小說中見過這樣的描述。”
“有道理,一般搶劫案的現場沒有這麼戲劇化。”馬卡姆附和說。
“是的,畢竟現實生活和小說不同。凶手把所有搶劫劇情都完整展現在我們這些觀眾麵前,所以一切看起來相當不真實。”
“所以,這不是搶劫。”馬卡姆感歎道。
“是的,凶手刻意偽裝,無非是想掩蓋他的殺人動機,同時也想掩飾他自己。能想到並做到這一切的人,一定受過很好的教育,擁有豐富的想象力。金絲雀對於他來說,一定是極大的威脅,唯有殺了她,才能保證自己的生活,否則他不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選擇殺人。”
“可是,開那個首飾盒的工具很專業,說明是一個慣犯做的;和你描述的人又有些不同,這又如何解釋呢?”
“我想,那把鑿刀是個例外,應該是史基的。”
“照你這麼說,史基嫌疑很大。”馬卡姆問。
“這並不矛盾,剛才審問史基的時候,我就已經假設藏在衣櫥裏的是史基,他看到了一切。也就是他,最後用鑿刀撬開了首飾盒。”
“哦?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我們都知道凶手是在故布疑陣,砸爛首飾盒也是他的計劃之一。而他已經做完了這一切,就沒有必要再用鑿刀來開首飾盒,所以這兩件事一定是由兩個人做的。凶手在進行他的殺人計劃時,也沒有想到衣櫥裏還藏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看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衣櫥被反鎖了,凶手打不開,隻得放棄,最終也就沒有發現史基。”
“但是,我們現在遇到了困境,”班斯接著說,“與歐戴爾有瓜葛的人有好幾個,而我們又沒有證據說是他們其中某個人犯下的凶殺案。”
“我們應該擴大詢問的範圍。”我微笑著對班斯說。
五
九月十三日上午九點,班斯神秘地領我出門。
“我們要去哪?”
“去找一個人,她叫愛麗絲·拉佛斯。”
“找她幹什麼”
“我們邊走邊說。”
上車以後班斯對我講出了一切原委,原來班斯在檢查歐戴爾公寓時,偶然看到了一張愛麗絲的照片,上麵有一行小字:
永遠屬於你——愛麗絲
班斯趁大家不注意,把照片悄悄收了起來。後來他查到,這個愛麗絲就是歐戴爾的閨中密友。
“噢,我猜你是想從愛麗絲口中知道點什麼。”
“沒錯,我們必須突破現在這個困境。”
不多會兒,我們就來到了愛麗絲的公寓。她剛見到我們時態度非常友好,可當班斯說明來意後,愛麗絲的臉色就突然變了。
“抱歉,兩位先生,我什麼也不知道,二位白跑一趟了。”
“這件案子很需要你的幫助,你是歐戴爾最好的朋友,一定知道些什麼的。”
愛麗絲臉上露出了難為的神色,卻依然堅決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請回吧。”
“這位小姐如此不配合,我們隻有麻煩馬卡姆警官來一趟了。”班斯威脅說。
“其實……”
“請你放心地說。”
“其實是我的未婚夫不願意我對任何人說起關於歐戴爾的事。”愛麗絲小聲說。
“你的未婚夫是哪一位。”
“路易·曼尼克斯先生,他曾和歐戴爾交往過。”
“據我們所知,凶手應該就是和歐戴爾交往過的男人。”班斯冷冷地說。
愛麗絲聽到這話後一下子慌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曼尼克斯先生。”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當時和曼尼克斯先生在一起,從十點半到淩晨兩點,我們還一起看了《醜聞》這部音樂劇。”
“對於歐戴爾的其他情人,你了解多少?”班斯轉移了話題。
“有一個叫查爾斯·克萊佛,他很愛歐戴爾,即使他們分手了,還對歐戴爾難以忘懷。他九月十日晚上還給我打過電話,說想和歐戴爾敘敘舊情,讓我告訴歐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