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六點前,也就是側門閂上之前,凶手從側門進了公寓,然後一直藏在衣櫥裏。”西斯說。
“你的說法可能要被推翻了,”馬卡姆說,“我剛才問過女傭了,她說昨天下午歐戴爾沒有訪客,衣櫥裏也不可能藏人的,因為是她親自從衣櫥裏拿出歐戴爾的衣服,並且還打掃過浴室,這兩個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已經被排除了。我們也看到了,她的屋子一覽無餘。”
“我想,我還有些問題要問問這個女傭,你幫我把她叫過來吧。”班斯對我說。我很快把人叫來了。
“歐戴爾有沒有害怕的人?她有沒有提過?”
“沒有。但是有個男人一直纏著小姐,歐戴爾小姐特別想甩掉他。就在一個星期前,我吃過晚飯回來,還聽到她和那個男人在另一間屋子裏爭吵,他們可能沒聽到我進來吧。那個壞蛋向她要錢,而歐戴爾小姐不肯答應,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後來他們聽到我發出的聲音,就安靜了,那個男人沒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後來,女傭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樣貌,和十點前值班的接線生口中描述的年輕人一樣。
班斯說:“現在我們已經很清楚了,在女傭離開之前,這間公寓是不可能藏人的。”
“那就是在七點後,凶手才藏了進去。可為什麼他偏偏不搜自己藏身的這個衣櫥呢?”我反問。
“你現在還沒明白嗎?把這裏弄得一團亂的是一個人,而藏在衣櫥裏的是另一個人。”班斯說。
“兩個人?!”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道。
“當時,其中一個人應該是反鎖在衣櫥裏,所以另一個人無法搜這個衣櫥。”
“這下更麻煩了,我們連一個人都沒弄清是如何進來的,現在又多出一個人!這太傷腦筋了!”西斯抱怨道。
三
後來,我們幾個人來到史蒂文森俱樂部吃午飯。
“先生,有您的一封信。”一位侍者對馬卡姆說。馬卡姆看過信後,有些驚訝。
“各位,很抱歉,我現在有點事。”說完馬卡姆就匆匆離開了。
二十分鍾後,他回來了。
“寫信給我的人,正是昨晚和歐戴爾一起外出的先生,原來我認識他。他住在長島,是個有身份的人。他也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每次來紐約他都會住在這裏。”
“他和歐戴爾是什麼關係呢?”班斯問。
“情人關係。但是他不想自己和金絲雀的關係公之於眾,一般他們約會也很謹慎。看到報紙上登出的這件命案後,他非常擔心他倆的關係會被記者發現。所以,他想到了我,並給我寫了這封信。”
“關於昨晚的事,他怎麼說?”我又接著問。
“他說的情況和之前那幾個人說的完全吻合。他在十一點半離開歐戴爾的公寓後,就回到了史蒂文森俱樂部。瑞豐法官看到他從出租車下來,然後這兩個人就一起玩撲克牌,一直到淩晨三點左右,法官可以為他作證歐戴爾出事當晚那段時間他沒有離開過俱樂部。”馬卡姆回答。
班斯說:“那他應該就可以被排除掉了。或者,我們應該查查與歐戴爾關係親密的一些男人。”
“我去查吧。”西斯自告奮勇地說。
下午,我們就在俱樂部等待西斯的調查結果。四點鍾,他回到俱樂部,打開小本對我們說:“首先是一個叫查爾斯·克萊佛的男人,他也是史蒂文森俱樂部的會員,經常出入這裏;還有一個叫路易·曼尼克斯的男人,金絲雀一年前把他甩了,兩個人後來就沒有聯係了;最後一個男人,我們剛才已經知道了,就是肯尼斯·史帕斯伍德,他是現在與歐戴爾關係最親密的男人。”
“辛苦了,西斯,坐下來喝杯茶吧,指紋專家待會兒就到。”馬卡姆剛說完,指紋專家就來了,向我們說明了指紋情況:“各位先生,下午好,我們采集到的指紋,是一個叫湯尼·史基的人的,外號叫‘公子哥’,有過偷盜的前科。”
“太好了!馬上逮捕他,西斯。”馬卡姆揮手示意之後,西斯答應了一聲就急忙往外走了。
我和班斯則拜托馬卡姆找來查爾斯·克萊佛。
四
晚上八點,我和班斯坐在俱樂部的一個角落,等待著我們的客人。八點過五分,一個身材微胖、麵色紅潤、頭發有些花白的男人坐在了我們麵前,他就是克萊佛。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我,但我不是凶手。”
“有證據嗎?”
克萊佛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班斯接了過來,這是一張由新澤西某城開出的超速罰單。“你們可以看一下上麵的日期和時間,九月十日晚上十一點半。這就是最充分的證據。”
的確完美無瑕,我和班斯相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