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範·戴恩
一
九月十一日的早晨，班斯和我正在家中悠閑地飲茶，如往常一樣，一般是不會有人來打擾這段美好時光的。
但事情總會有例外。
“咚咚咚——”大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班斯用眼神示意我，我就心領神會地去開門了。開門一瞧，原來是馬卡姆警官。班斯笑著對他說：“警官先生，九點就來到訪，一起飲茶吧。”
“打擾了，”馬卡姆警官一臉嚴肅地說，“有人被殺了，就是那個“金絲雀”。她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家中。我馬上要去現場，如果你要去，即刻和我一起動身！”
金絲雀，是百老彙明星瑪格麗特·歐戴爾的綽號。她是一個性感尤物，兼具高貴與美豔這兩種特質，在交際圈十分顯赫，追求者眾多。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來到了金絲雀的家：這是一棟四層的樓房，進入大門是明亮的大廳，歐戴爾的公寓就在這個大廳的盡頭。我仔細觀察了這個大廳，靠右是一條通往樓上的樓梯，旁邊是一部電話，在歐戴爾公寓的右邊，是一個與外界相通的小門。西斯組長正在大廳等待著我們，看到我們他很高興，馬上迎我們一起走入了歐戴爾的房間。
“這就是死者，”西斯指了指沙發，“看樣子死前與凶手進行過搏鬥。”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沙發裏躺著一個女人，她的姿勢很不自然，頭和身體都奇怪地扭曲著，脖子上還有一些紫色的淤痕，死者的臉上還保持著死時恐懼的神情。我們湊近看了看，她的身上穿著睡衣，一側的肩帶已經斷了，應該是被凶手扯斷的，而且胸口前的蕾絲也被撕開，腿上還有一朵胸花。
“你看，她手指上有傷痕，看來是以前戴的戒指被凶手以強硬的方式搶走了，不僅如此，項鏈也被生硬地拽了下來。”西斯指了指歐戴爾的脖子，她的肩膀上還有凶手遺留下的一段項鏈，“看來，這裏發生的是搶劫案。”
屋子裏的狀況反映出的信息的確如西斯講的那樣：整個房間都已被徹底翻亂了，地上散落著各種物品，衣服橫七豎八地在地上堆著，桌子椅子都倒了，床墊也被翻了過來。但令人奇怪的是，長桌上放著的黑色金屬文件盒並沒有被打開，上麵還插著鑰匙，打開後我們發現裏麵沒有任何東西；另外一個奇怪的東西是化妝台上的首飾盒，它已經變了形，旁邊還放著一把火鉗，看來凶手是用這把火鉗試圖打開首飾盒，卻失敗了。
負責驗屍的法醫和提取指紋的專家這時也來到了現場。法醫驗屍結束後，報告說：“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夜間十點到十二點之間。死者的喉嚨前有幾道淤痕，其中有兩道最為明顯，脖子後方還有兩個大拇指狀的淤痕。據推斷，凶手應該是以極快的速度攻擊沒有設防的死者，手法利落，力道很大，所以死者掙紮的痕跡很小。”法醫說完，西斯就命令下屬把金絲雀的屍體抬走了。
“你是怎麼看這個案子的？”我問班斯。
“根據她睡衣破損的情形，她在死前是猛烈掙紮過的，比如睡衣的蕾絲都扯開，胸花也被扯落。我們看到的這一切與剛才法醫的驗屍報告產生了矛盾，法醫的話應該才是真實情況，就是金絲雀在死前並未作過多掙紮，就被凶手狠心殺害了。
“睡衣上麵這些不正常的現象，說明凶手是在故布疑陣。在殺害死者後，他故意撕破她的衣服，搶走了她的項鏈和戒指，好讓我們以為這是一件普通入室搶劫凶殺案，另外臥室裏還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讓人想不關注都很難。”
“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你們過來看，”班斯把我們領到衣櫥前，說，“這裏，這裏非常特別。雖然屋子被翻得非常亂，衣櫥也被人打開了，但它裏麵的衣服還是很整齊地碼放著，這不是很奇怪嗎？按理說，如果是搶劫犯，他會搜遍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而他卻沒有這麼做。另外，衣櫥內側還插著一把鑰匙，但沒有人可以從衣櫥裏麵來鎖上它。”
我說：“我明白了，有個人當時藏在衣櫥裏。”
這時，西斯請來一個專業的開鎖匠內特來檢查那個首飾盒。內特看了三分鍾後，對在場的人說：“這個首飾盒製作得很巧妙。開始使用的那個鈍具並沒能打開它，反而把它弄得傷痕累累，盒蓋都已經變形了，首飾盒的表麵還有很多刮痕。第二種工具是一種金屬刀具，他把刀插入鎖孔內，找準了施力點，鎖也就開了，這個人的手法很純熟，應該是一名慣犯，至於具體是哪一種刀具，我還要再仔細研究。”
另外，指紋專家卡內森也完成了他的工作，報告說：“我們仔細搜查了屋子裏的每一個地方，留下的指紋非常少，看來凶手進行過清理工作。不過，在沙發的背麵、衣櫥內側的門把手上，我發現了兩個指紋，據初步觀察，這兩個指紋屬於同一個人。”
西斯露出了微笑：“幹得很好，將這兩個指紋與我們的資料庫進行比對，凶手一定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