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紅心七(1)(2 / 3)

眼前的景象讓我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在做噩夢,但是這張紅心七和從書裏掉下來的那封信使我確信那不是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第二天,我沒有出門,一整天都在書房裏轉來轉去,仔細觀察每一個角落。這間書房的地板和牆壁都是用小方磚拚成的巨幅壁畫,有意式風格的,也有古羅馬風格的,還有印度風格的;牆上有幅畫:是一個白胡子皇帝頭戴金冠,右手捏著一柄長劍。整個房間除了一扇門,就隻有一個開在高處的天窗,天窗從未關閉過。我想昨晚那幫人應該是從天窗進來的,可是仔細觀察之後發現天窗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如果他們是從天窗進來的,應該會碰到長年累積在天窗上的灰塵,可是那些灰塵上一點痕跡都沒有。此外,要從這個天窗進來的話也該在外麵立個梯子吧,但是院子外麵什麼痕跡也沒有,連腳印也沒有留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沒有報警,也沒有向別人說起過這件事,因為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恐怕他們會覺得我有神經病。我有向報社投稿的習慣,這件事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我就把它原原本本地寫出來向報社投了稿。我本來就不希望有人把此事當真,最後在他們看來那隻是我瞎編的一則故事罷了。隻有我的好友——柯蒂斯,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還專門向我了解了不少情況,他似乎天生就有一個偵探的頭腦,但也還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天早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死在了我的書房裏。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早上裏爾頓領了一位先生來見我,他表情嚴肅,黝黑的臉頰,一進來就用渾濁的嗓音對我說:“先生,我拜讀了您發表在報紙上的作品,我對……那篇文章……很感興趣。”

“噢?難得您有興趣。”

“請問那件事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那不是您臆想出來的東西?”

“絕對不是,我向上帝發誓。”

“我想我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或許我們可以互相探討。”

“願聞其詳。”

“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核實一下您說的情況。”

“您想怎麼核實?”

“很簡單,讓我單獨在這房間裏待會兒。我在拜讀貴作時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您所說的某些細節似乎也曾發生在我的身上,但萬一我弄錯了的話,就讓您見笑了。所以我想先核實下我的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在這個房間裏單獨待會兒。”

盡管我覺得他這個要求有點不合理,但好像也不算過分,況且我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好吧,您想待多長時間。”

“不需要多少時間,三分鍾就可以。從現在算起,請您三分鍾後再進來。”

我便退出屋去,在門外等著,掏出手表看著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著表的時候,時間卻過得那麼慢。一分、一分三十秒、兩分二十秒、兩分四十秒……突然屋裏傳來一聲槍響。

我立刻衝進書房,眼前的一幕讓我震驚得叫不出聲來:那個男子倒在血泊中,旁邊那支手槍還微微地冒著煙。另外,比起他的死,讓我更感蹊蹺的是在他腳下有一張紅心七,每一枚紅心的中間也都有著規則如一的圓孔。

我守在現場並吩咐裏爾頓報警,沒多久保安長官克裏農和法醫便都來了。現場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房間裏的一切東西也都沒有動過,很明顯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性,但這位男子為什麼在這裏自殺呢?他不會是看著這個房間認定這是他生命的最後歸宿,就草草地了結餘生吧?他的死肯定有什麼動機,而這個動機就是他在這一小段時間裏看到的某個東西?他肯定在這個房間裏看到了什麼觸目驚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就在大家迷惑時,他那緊攥著的手突然鬆開了,掉下來一張沾滿血跡的名片。

名片上寫著:喬治·奧德裏奇,裏貝街二十三號。

喬治·奧德裏奇這個人在當地無人不知。他靠投機發家,並創辦了一家銀行,現任行長;他擁有眾多豪華轎車,喜歡賽馬,養著世界各地收集來的許多名馬,他的妻子貌美無比。這件事到底跟奧德裏奇先生有何關係?無論如何,這是唯一的線索了,克裏農派人把他請來。不一會兒,奧德裏奇先生開著自家汽車來了,克裏農跟他說明了原委,把他帶到事發現場。

一看到死者,他就大喊:“艾蒂安·蓋爾!”

“你見過他嗎?”

“是的,上一次他和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