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斯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全身癱軟地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捂住耳朵,仿佛不想再聽一樣。
“無疑,這本來是一個相當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任何人對這個案子都會無從下手,所以我誇獎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我成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打碎了這虛幻而又完美的一切。我想你一定與福勒斯先生之前就存在矛盾,在你們回到他的公寓後,又因為某些事情發生了爭吵,也就是當時莫藍聽到的。後來之所以他再經過的時候,沒聽到爭吵的聲音,是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用牆上的短劍刺死了福勒斯先生。莫藍看到你和福勒斯一起回來,你就有最大的嫌疑,所以你必須想出一個不在場的證明,能夠迅速想出這樣的方法,我非常佩服你。或者你以前在心裏就有過這方麵的設想,但是無論怎樣,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成功實現了。
“唯一可能有風險的地方就在於,吉利斯警官如果記得當時的時間,那麼一切將前功盡棄。但是還好,一切如你所願,吉利斯警官身上沒有表,也沒有聽清敲鍾的次數。”
徹斯仿佛已經放棄了反擊,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僅僅憑你在窗口看到的那一幕?”
“當然不僅如此,福勒斯先生寫下的字和你提供的證人和證據,是完全相反的、矛盾的。所以我就設想了一種最合理的情況,這就是邏輯的力量。”“思考機器”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好了,現在你們知道一切了,我認罪了。”
“不過,”思考機器卻還沒說完,接著問,“我還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殺死福勒斯先生的?”
“你可以用你所謂的邏輯推理,也推理一下原因。”徹斯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永遠不可能推理出來的。”思考機器說。
“我不會告訴你的。”徹斯此時已經站起了身,伸出了雙手。馬洛裏警官馬上明白了,將手銬再次拷到了法蘭克林·徹斯的手腕上。
“謝謝你,教授。”馬洛裏警官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喜悅。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徹斯被押走之後,哈契就問思考機器具體是如何推測出真實案情的。
教授很平緩地說:“哈契,還記得我讓你打電話給馬洛裏警官之前,我出去了兩個小時嗎?就在那兩個小時裏,我親自去賽格威醫生的診所看了看,發現他的診所有一個後院,而後院的門口正對著一條僻靜的小巷。於是我就推測徹斯悄悄溜進去改過時間。這樣一來,本來矛盾的兩件事,就變得可以解釋得通了。於是我決定詐一詐徹斯,告訴他‘我看到了一切’,然後他的表情告訴我,我的推斷沒有錯。唉……”
“案子已經結束了,您為什麼還要歎氣呢?”哈契十分不解。
“我們始終不知道法蘭克林·徹斯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這個案子是不完美的。”
說完後,範杜森教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