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又怎樣?”說完這句話後,徹斯就不再說話了,他怕因說話表露出更多的慌張。
“我說過了,徹斯先生不要急,請慢慢聽我說。”思考機器搓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接著說,“我房間的窗口正對一條小巷,巷子的尾端就是賽格威醫生診所的後院,那後院的門口剛好有一個路燈,燈光有些暗,不過剛好能看得清一切。”
範杜森教授描述得如此真實,讓哈契都感覺自己真的在那裏有一套公寓,而公寓的一間就租給了自己的朋友——範杜森。
徹斯緊閉著嘴唇,汗珠大顆大顆地流下來。馬洛裏警官和哈契都看見了,思考機器此時已經沒有直視徹斯了,但是能通過餘光看到他的表情。
“那個晚上,我在房間裏。很巧,也是由於牙疼,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先是在床邊走動,然後就來到窗戶邊走動,我時不時會向窗外看看。”思考機器的語氣突然一轉,由溫和變得冷酷,“就在某個時候,在我向窗外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那是你,徹斯先生。你從街上走到了巷口,燈光照著你的臉,哦對,就是我麵前的這張臉。”
徹斯變得十分驚恐,暗暗地抓住自己的褲子,身上有些輕微發抖。
“你停在了巷口,四處觀望有沒有人。然後就打開那道柵欄門,進了賽格威醫生的後院。剛好那個時候我看了一下手表,那是差一刻鍾三點。而在五分鍾後,你又從後院溜了出來,後來我就沒有再看到你了。當時我很奇怪,現在我明白了一切。忘了告訴你,我的手表之前也對過標準時間。馬洛裏警官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我作為證人,當然有責任在法庭上指證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徹斯連聲音都顫抖了。
“或許我該告訴你,我又明白的一件事。如果我在那個窗口多待一會兒,讓我想想幾點比較合適呢?差一刻四點吧,或者再晚一些,我還會在燈光下看見你,再次爬進賽格威醫生的後院,然後等幾分鍾又從後院出來,從巷口離開。你覺得我推測得對不對,徹斯先生?”
“不……不對……我當……時……不在……那裏,你看……錯……了。”
“福勒斯先生寫下了真實的情況,而我看到了另外一個真實的情況。”
“不……不是真的……”
“在你去找賽格威醫生看牙齒之前,你就已經潛入了他的家,親手改了他寢室裏手表的時間,還跑到診所裏改了時鍾的時間。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為了不讓人察覺到鍾表被改動過,你將鍾表上套住指針的栓取了出來,本來兩點五十左右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小時前——一點五十左右。並且你知道,僅僅改掉診所裏的鍾是不夠的,那樣很容易暴露。所以你又到賽格威醫生的寢室,可想而知你是一個膽子多麼大的人,你把他床邊的手表也改了時間,同樣也是向前調了一個小時。這樣,時鍾和手表的時間就相符合了。完成了這些工作後,你就假裝在街上找牙醫,吉利斯警官也是你早就觀察好的,因為誰會懷疑一個警官說的話。對了,當時還有敲鍾的聲音,我想一定是敲了三下吧。”
徹斯開始變得狂躁,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馬洛裏警官此時把自己的椅子向門口挪了挪,正好擋住了門口。
“吉利斯警官成了你的第一個擋箭牌,你假裝向他問哪裏有牙醫,其實你早已經心知肚明,那條街最近的就是賽格威醫生的診所,吉利斯警官是不會把你指向別的診所的。你還特意記下了吉利斯警官的胸牌號,因為你知道以後他會為你出庭作證,幫你擺脫嫌疑。等一切事情都如你所願,也就是賽格威醫生清楚地記下了當時的時間後,你就極力要求他為你拔牙,以此使得牙疼的事情變得確鑿。到底你有沒有牙疼呢?當然沒有,我想,拔掉一顆牙真的很可惜,但是為了脫罪,一切付出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