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胖子,來曆不多說,但人特別摳門。
他的摳門,表現在不但不討好乘務員,售賣給列車員的食品和旅客的價格一樣;為此,他遇到我們這批學生以後,故事有點悲哀。
聽著唐胖子大吼的聲音,越來越洪亮,估計他已經從6號車廂,推著他那輛過道一般大的手推車,走到5號車廂來了。
我和他之間,必定有一番固定的話,要開說了。
旅客:“方便麵多少錢?”
唐胖子:“五塊錢,你要幾桶。”
旅客:“給我來一瓶礦泉水。”
唐胖子:“給你,三塊錢。”
旅客:“檳榔多少錢?”
……,唐胖子。
要來的人,聞聲而至。
此時,方師傅側臉看著車窗外,依舊聽著歌。
唐胖子,敲了敲門。
我見他在門外看著,神情充滿好奇。
我開門,聽到的第一句話“色眯眯的眼睛”;唐胖子好像把這句話當成了我的名字,隨口傳說。
我也習慣用微笑,回應他:“死胖子”今天生意好嗎?
唐胖子:“還行,賣掉了一大半了,待會到車尾要補點貨”。
說罷,他拿出一疊零零碎碎的紙幣,在我跟前慢慢清點,他把不同麵值的分開層次。
我會想,他每次來到5號車廂,都會顯擺一番的,不知道為啥?
我們都知道他是個摳門的人,所以我經常戲弄他:“來包瓜子”。
“唐胖子”,來包瓜子……
唐胖子:“先給錢,不然又給你坑了!”
我們嘮叨的話語,來來去去沒幾句,但習慣了彼此戲弄。
方師傅:“唐胖子,走啦,摳門的家夥!”
唐胖子:“喲,我礙著你們倆打點滴啦?”
我微笑著,猜想唐胖子說的話,“打點滴”;這句話,應該是說師傅和我一起聽一副耳塞吧?!
嘮叨的時候嘮叨,該工作的時候,得認真。
唐胖子吆喝著:“方便麵,礦泉水……”;推著車,往4號車走去,也就在這個時候聽聞,彭見光大叫:“死胖子、你來啦”?
聽聲而至,我和師傅不禁、噴聲而笑;不禁麵瞧著對方笑著,雖然看不到眼神有電流流動,但臉紅很明顯。
青春荷爾蒙,衝擊著師徒的意誌,不經意間,平時師傅點我手指的手,不點了,此刻緊緊牽我的手。
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這麼忘情的依偎一個人,哪怕幸福的時光轉眼即逝,哪怕我轉眼就離開這座城市,東城。
方師傅主動牽著我的手,最明白不過的好感;但內心卻不能單純地享受這份愛意,糾結,因為我是她的徒弟,所以不能任由她肆意走進我的世界;我的內心,事實也不想對師傅越線,不想再次受到遇見又馬上分開的傷害,也不想肆意去傷害一個對自己好的女人,我的師傅。
如果你們都罵我笨,或罵我裝正經,那、好吧!
我叫、葵旭,其實“東九”,是我的外號……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企圖讓她心緒稍稍清晰一點,要分清師傅和徒弟的底線。
“師傅”,你喜歡我嗎?
我就在她耳邊,說這句話。
她沒說話,又用大拇指,來回搓著我的大拇指。
我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從一個有故事的內心裏說出來,卻又是多麼的愚昧無知,根本不能理解愛的簡短與純粹。
不過、話總算是說開了,伊娜並沒有一直沉默逃避:“你讓我安心”。
“我讓你安心”,……,我怎麼去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