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東城東—T128(2 / 3)

現在看著旅客的車票,都是東城東—CD東城東—CD後天就倒著看,CD東城東。

漢子從不遠處走來,你便向她招了招手;雪梅來到你跟前,便問:“葵旭,你伊師傅呢?”

“師傅”,她在車上查看擺放的行李是否合格呢!

咋地,你們這麼快就搞定了?

漢子得意地回應:“我們的旅客沒帶什麼行李,兩三下子擺平了”;瓜子,你們不會遇到一大幫挑水桶,背“房子”的吧?

你說對咯,挑水桶不多,幾個,但“搬家”的一大幫;車廂都擺滿,還堆滿兩個閑置的車門道,要不你上去看看;你說罷,雪梅還真上車去看個究竟,估計她要在伊師傅麵前“耍叼”呢!

漢子上了車,而車廂門口有幾位估計是站票的旅客,往外探頭,問你什麼時候開車,你說還有幾分鍾;聽你說還有幾分鍾,他們就走下車,點了煙,靜靜抽著、抽著。

“……整理行李,必須第一時間約束,不然後麵就跟著亂”;聲音洪亮,聽來,雪梅真的在“耍叼”,把她強悍的工作作風,在眾人麵前顯露出來;聽著聲音越來越清晰,隻見雪梅走到車門口,把提在手上的工作帽,再戴上,她雙眼往上看了看,雙手端了端帽子,一身正氣的,從車上走下來;伊師傅跟著走下車,隨後的是邱健。

邱健一走下車,就衝著你來勁;“叼你、瓜子”,你自己就站在這裏,輕鬆的檢檢票,落我在車上收拾行李;你小子不夠意思,你說咋補償?

你微笑,回應老邱:“不就檢票嘛,你來啊!—給,給,給”。

靠,等行李都收拾好了,你才說,當我傻啊?——老邱。

喲,小健健,你還真夠醒目的,一下車就把旅客那些難纏的怨氣發泄給瓜子啊!

雪梅說了這番話,還給小健健翹起了大拇指,要命的是、一雙;雪梅衝著邱健的認同,估計是諷刺吧!

不然,邱健怎麼會,臉都綠了。

你原本的微笑,見著雪梅翹起一雙大拇指時,忍不住再大笑起來!

“雪梅”,你就不要挖苦我兩個徒弟了,他們兩個都付出勤勞的啦!

我做師傅的,一直以來都安排他倆去幹苦力,才不好意思咧!

所以呢!

我對你們倆的工作,都是肯定的!

伊師傅為此開口了,雪梅也見好就收,不再調戲老邱;語罷,雪梅雙手抱著伊師傅的手腕,拽著伊師傅去了6號車廂;高一朗往回看了看,又招了招手。

正當伊師傅和雪梅走開,邱健就跟你要價:“瓜子,回程的時候,你整理車廂,我在門口引導旅客,怎的?”

好,沒問題!——葵旭。

“沒問題,沒問題”——邱健的眼神充滿藐視。

你對著老邱吐了舌頭,再白了一眼;你丫的,平時多半是我整理車廂的,都沒像你這樣扭捏;行、行行,回程的時候我整理;後麵還有兩趟車,都由我來整理,滿意嗎?

邱健聽出你的語氣帶有不滿,他立馬回答道:“你做回程的,始發的由我來”。

你又瞟了一眼老邱,卻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漫不經心裝起嚴肅來對他說:“你小子經不起輕言閑語,不會分公事私事,你要多犯點錯誤,這樣才學得快”。

“靠,死瓜子,得了伊師傅情麵還賣架子”;邱健說出這句話,隨後瞟了你好幾眼……

聽他這麼一說,你無奈,更是無語;麵對眼前這位小你三歲的師弟,真的能理解他的現狀,也想起了自己,前兩年還未滿二十歲的那些日子,曾做許多事情都是感情用事的。

……,得啦,整理行李的事,我們就這麼定吧!

你說、邱健,你老氣我也沒什麼用;伊師傅想什麼,你可以直接去問,反正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你和我,畢竟都不知道伊師傅,她有什麼想法;何況算起這趟車,再跑三趟火車,我們就要回學校繼續讀書,到那時候大家各奔東西的,還有什麼關係好說的;你說,對不對嘛?

你屁話、屁話一通的,邱健搔了搔頭,也沒把話接下去;他轉身往站台中間,信步走去,看他那模樣,若有所思的;你回過神來,繼續端著站姿,等待某個在路上堵了一會兒車的旅客,等待那張匆匆忙忙遞過來的火車票。

遠望車頭方向,見著劉大副和安全員,上了一會兒車,就下車,上車又下車,再跟各車廂的乘務員,嘀咕、嘀咕什麼的;他們開始檢查每節車廂的內務情況,說明就要發車了。

此時,除了站崗檢票的乘務員,其他成員可以在站台上信步,或閑聊;畢竟發車在即,而發車前應該抓著時間,舒緩、舒緩心情;因為處在列車上值班,是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的;A班組與B班組,每隔五個小時到七小時換一次班;跑一趟車,算起晚點時間,全程三十多個小時;長時間工作令人疲憊,況且呆在憋悶的狹小空間,更容易讓人憔悴。

你抬頭望了望車廂牌號,黑色字體“5號”大字,襯底是醒目的黃色底紋;這塊可以隨手拆卸的車廂牌,跑第七趟列車的時候,在列車開動前忘了收回車內,丟了,也等於丟了五十元人民幣;丟了就丟了,算是買一件難忘的事情,留一段值得回憶的事跡;想著、想著,就側著臉,看站台對麵的列車,深圳西—南京南,黃皮車。

…黃皮車,綠皮車,白皮車;漫無目的地想到車廂的顏色時,你有意無意看了看軌道上的車輪,再細看架在上麵的彈簧;時光往後,從學校來到東城東車輛段,跑的第一趟列車,是綠皮車,隻有春節期間才有的臨客車,加班車那種,……,滿滿的回憶啊!

你回過頭來閉上眼睛,再次側過臉又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注視著黃皮車,“深圳西—CD嘿,那些年都怎麼啦”?

那麼多的事情,為啥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時光前進,一年零八個月後,你來到了深圳市,進行離校半年的實習期,一份與軌道交通關聯的職業,深圳地鐵;——“哈、哈哈”,居然還有後來,後來你還會回到這裏?

你搭乘黃皮車K586/K587,深圳西—CD來來回回,那麼多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出現,是偶遇吧!

偶遇,讓一個《回來了又走了》的人眷戀著“這”座城市,“CD你留不住的美”!

在這座“來了就不想離開的城市”裏,它留住了你的青春,給你擱不下記憶的“再見”。

歲月何時知一心?

“再見”,原以為是一句相約的承諾,可期限還未到“2022年”,卻眼看著它蹉跎了青春,又耽擱了歲月。

那些年,遊走在異鄉陌路;那難忘的一切,是無悔的青春;那段青春可以無悔,可是時間那麼貴,青春逝去後不會再來,你為何還一廂情願,作踐自己……

曾經曆的一切,是未來引以為戒的演繹與彩排;為此,讓你想起一句老話,“自古文人多悲情”;你想多了,真的誤會了太多的“我以為”……

請承認“青春已逝,不要再見”,不是嗎?

現實,該去接受了!

看著黃皮車,想入神了……

“葵瓜子,葵瓜子”;聽到這喊話,你全身一下顫抖,立馬回過神來;回頭望見彭賢光箍著邱健脖子,大大咧咧向你走來,看來他們是來找茬的。

彭賢光箍著邱健脖子,還沒來到你跟前,又大吼:瓜子,你這個****的,給我站好咯、神氣點,沒精打采的。

你用鄙視的眼光,瞟著他們倆箍著脖子的猥瑣,忍不住就是笑,而笑容便是對他們的最有力的回應;因為耍嘴皮子,彭賢光在你之上,同學們裏也隻有肖雲飛能跟他較勁。

老彭,你箍著邱健脖子挺神氣的,說著,你翹起了大拇指,表達—箍得好。

“老彭、放開我”,讓我弄死葵瓜子……

老彭鬆下手臂,放手讓邱健往你左側頂撞,見狀你後退一步;邱健頂撞你,算是擦肩而過;見邱健鬧劇無果之下,老彭便從你背後,抓住你本來伸直而立的雙臂;老邱得意陰陰笑,握著拳頭在你麵前淩空揮舞,然後故作猛擊的假動作,朝著你的肚子打下去,來回幾番動作,滿意又得瑟的表情全畫在他臉上;看著他們得瑟又純粹的表情,你倒是憋著笑,差點內傷!

“笑,笑,笑,你還笑”,邱健的蘭花指,往你身上戳,全然不知自己的行為,已經映入劉大副的眼裏;此時,劉車長剛登上6號車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