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拚出的血道(3)(1 / 2)

馬萬祺自然不願意出那麼多錢、那麼多糧。郭曉冬也不再給他做思想工作,而是搬出馬珍珍,讓她說服她的父親。郭曉冬對馬珍珍是這麼交代的:“咱們倆能不能走到一起,關鍵要看咱們倆是不是誌同道合。眼下,擴大民團勢在必行,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結果就是馬珍珍按下脖子強飲驢,強迫老爸完全按照郭曉冬的意誌行事了。馬珍珍深知父親的脾氣秉性,因此她根本不跟馬萬祺講道理,隻是下命令。她是這麼說的:“爸,現在我的年齡也不小了,如果我不嫁出去,老在家裏,您的麵子上也很不好看。而萬家銘那邊出了那樣的問題,我是不可能再嫁他的。郭曉冬現在已經成為我追求的目標。他的人品、學識、能力,想必您比我還清楚。我願意為他做一切事,甚至願意為他而死。所以,出於成全我和郭曉冬這一點,請您支持郭曉冬的工作。”

一番話說得馬萬祺連連搖頭,長歎“閨女大了不中留”,但他不得不非常無奈地答應傾其所有,出錢出糧。一切聽郭曉冬安排。事情一下子變得順風順水,郭家店的民團在一場大火以後出人意料地迅速擴大了。這一切甚至超出了郭曉冬的想象。

河野滿看到日軍的一個小隊全部被消滅,皇協軍的一個中隊也基本全部被消滅,隻跑回來不多的幾個人,便怒火中燒。他像困獸一般在屋裏背著手踱來踱去,本來從不吸煙的他,也驀然間在嘴上叼起粗大的雪茄,直嗆得他猛咳不止。時間不長,就把一間屋抽得烏煙瘴氣。

越抽越起火的時候,他便叫來衛兵,讓他們把魯大成、山崎一郎和胡老西兒找來,約好明晚在部隊大營的小食堂一起吃飯,分析局勢。

在等待與魯大成等人相見的這段時間裏,河野滿一直在抽煙,在查看軍事地圖。看出什麼呢?看出從黃崗山甲字號煤礦,至“死亡之穀”,是三十多裏的路程,在這片區域,應該是日軍控製的地區;而二十多裏長的“死亡之穀”是土匪經常出沒之處,也是國民黨軍和八路軍都曾經出沒之處,日軍反倒沒有控製;出了“死亡之穀”,便是太行山下梢的廣袤原野,是八路軍的所謂“抗日敵後根據地”,其正規軍、遊擊隊、武工隊出沒頻繁,國民黨軍偶爾也來光顧一下。

要不要加大兵力完全占領“死亡之穀”,以及“死亡之穀”以外的原野地區,他的上司並沒有交代。現在讓他去爭奪“死亡之穀”及其以外的原野,他的軍力捉襟見肘,鞭長莫及。怎麼辦?怎麼辦?他迫切期待著魯大成等人拿出像樣的意見。

魯大成、山崎一郎和胡老西兒如約而至。河野滿在小食堂接待了他們。他拿出日本清酒,擺上中國人愛吃的飯菜,還叫來幾個日本姑娘(慰安婦)給大家跳舞助興。觥籌交錯之間,河野滿就提出問題了:這麼多的日偽軍是被誰消滅的?是因為什麼被消滅的?我們應該怎麼應對?

魯大成心裏明鏡似的,對目前的亂局一目了然。問題是事情牽扯到郭曉冬,郭曉冬是他剛剛舉辦過儀式的過門女婿。將來的養老問題,說不定真要指望郭曉冬。而且,郭曉冬這個人既高深莫測又鐵麵無情,他隨時都可能把槍口對向自己。在郭曉冬問題上,論公論私都隻能栽花不能栽刺。所以,傷別人他不管,傷郭曉冬他就不能答應。於是,他隻是一個勁兒地喝酒,對河野滿的問話裝沒聽見。

屋裏的氣氛十分沉悶。跳舞的日本姑娘不時敞一下胸口,露出半拉白嫩細膩的酥胸,把胡老西兒饞得直流口水。一向老謀深算的山崎一郎摸著下巴,眯起眼睛看著一言不發的魯大成,說:“涉及中國人的事情,還是中國人說得清楚。請魯大成和胡老西兒二位先生先說,我隨後補充。”先把魯大成和胡老西兒將了一軍。

魯大成仍舊裝沒聽見,還是默默喝酒,胡老西兒從日本姑娘的胸脯上收回目光,說:“我拋磚引玉吧,是這樣,好幾次戰鬥都因為甲字號煤礦,而甲字號煤礦很可能和八路軍主力部隊有著密切聯係。光靠甲字號的民團,不可能把我們那麼多人打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魯大成感覺胡老西兒一下子就把話題扯到甲字號,似乎對郭曉冬十分不利,就冷冷地插話說:“在‘死亡之穀’打伏擊的人,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八路軍,說不定還是國民黨軍,因為國民黨軍也很需要煤炭,也想爭搶甲字號的產品。但估計他們是付錢的。”

河野滿陰著臉道:“煤炭裏會不會藏著金礦砂?”

胡老西兒剛想說“完全可能”,但魯大成搶在前麵在腳底下踢了胡老西兒一腳,說:“我手底下的馬二楞曾經在甲字號幹過,一直沒聽他說甲字號有金礦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