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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菲在的時候,時不時的紅潤了眼眶,每每回憶起這些,她都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能堅強一點,徹底不顧一切的反抗這門親事。最讓她不能原諒的就是,爹娘過世了,婆母借口身子不適,執意要讓她留下來侍疾。納蘭菲完這些幽幽的歎口氣,仰頭不讓眼眶裏的清淚流下,其實將積壓在心頭多年的事出來,心裏反而覺得舒坦多了。

她並未對拓跋江這些事,隻是婆母不喜歡她和陳雪,另外替陳源城納了兩房妾室,她不願意再留在陳府,希望得到他的幫助。如今拓跋江瞧納蘭菲多了幾分憐憫,虧他還以為陳源城是可靠之人,才會將納蘭菲托付給他。

卻沒想到納蘭菲成婚的五年多受盡了苦頭,無論如何,盯著流言蜚語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陳源城微張嘴巴,很多事他的確不知道,每次母親都是告訴他,納蘭菲的性子冷淡,不喜歡與人接觸,加上她喜歡節儉,才會將她的吃穿用度減去一半。

母親還時常歎氣,納蘭菲性子孤傲,根本就不帶陳雪來給她請安。其實根本就不是,白氏不願意見到納蘭菲那張妖豔的臉,早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當著陳源城的麵,白氏的話就不對了。

連府上新納的兩房妾室,白氏的都是納蘭菲親自替他張羅,自覺對不住陳源城,成婚五年,還沒替他生下兒子。陳源城當下就隱忍心中的不滿,他才不願意納妾,有納蘭菲和陳雪就夠了。不知道和白氏過多少次,她怎麼就聽不進去?後來得知納蘭菲帶著陳雪離家出走,那一刻他才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料。

不顧白氏的阻攔,向拓跋江上奏請求回京都探親。那是的拓跋江還不知曉納蘭菲在陳家受委屈一事,欣然答應了。不可否認,陳源城對瓦剌忠心耿耿,多年來為瓦剌駐守邊境。於情於裏他都沒理由反對,要是知曉納蘭菲母女的事,他興許就沒那麼痛快的答應了。

“陳大人,之前的很多事我不想再提起,現在我們就當著聖上的麵,和離,雪兒她身子弱。你日後必定要續弦,還是讓她留在我身邊,從今往後,你我再無瓜葛,一刀兩斷。”納蘭菲眼神堅決,不能拖泥帶水,一定要快到斬亂麻。

陳源城微舔嘴唇,彎下腰,扶著胸口,微張嘴巴,確實喘不上來一口氣,一張鐵青的臉,因著憤怒和懊惱交織,猙獰的讓人不敢直視。納蘭菲坦蕩無比的對拓跋江遞過去一抹笑意,示意不用為她擔心,痛苦的日子她咬牙過來了。

拓跋江打從心底為納蘭菲心疼,就算現在他對納蘭菲沒有男女之情,可他們還是朋友,曾經的美好依舊停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陳源城半晌才用盡全身的力氣,愧疚道:“對不起,夫人,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我這個時候再多解釋,相信你也聽不進去。我隻希望你能替雪兒考慮考慮,她還,不能沒有父親。微臣很感謝聖上收留拙荊母女,但宮裏畢竟不是久留之地,為了聖上的名譽,微臣不能讓她們在留在宮裏。”

“陳源城,你有什麼資格這些話,自從雪兒出世,你關心過她幾次。更別提抱過她,哄過她,陳源城,你別當著聖上的麵這些話。我既然決定留在宮裏,誰勸都沒用。聖上的名譽,你別打著為聖上考慮的幌子,逼迫我們和你離開。陳源城,你就放過我們母女吧!”納蘭菲聲嘶力竭的低吼,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掐著手掌,半寸長的指甲都掐進肉裏了。

拓跋江頭來淡淡一瞥,瞧見陳源城的眼神,幾乎是下意識的擰眉,嫌惡失望之色一掃而過,對於剛才納蘭菲所的在陳府受的苦,他絲毫沒放在心中,這等無情無義之人,為何納蘭菲還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