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江沉默片刻,“陳夫人,你和陳大人的事,還是早些清楚為妙。既然你們二人都在,那就吧,朕願意給你們做見證。”納蘭菲微微垂首:“妾身多謝聖上。”接著深深的呼吸幾口氣,朝陳源城看過去,“陳大人,你我夫妻五年多,既然彼此互相不喜歡,就當著聖上的麵和離吧!”
和離兩個字輕飄飄的從納蘭菲的嘴裏蹦出來,縱使陳源城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當這句話真的從納蘭菲的嘴裏出來,尤其當著拓跋江的麵,這一刻陳源城的內心無比的煎熬,難受,如同置身於水深火熱中。他靜靜的望著納蘭菲,聲音沙啞道:“夫人,還沒有到和離的地步,有事我們可以好商量。”
“商量?”納蘭菲勾唇冷笑,毫不掩飾對他的嘲諷,這兩個字虧得陳源城能的出口。“陳大人,商量兩個字還是切莫隨意出口。我們之間根本就沒辦法商量,我嫁到陳家五年多,自問沒做過一件對不起陳家的事。可你陳家又是如何對我和雪兒的,你難道不知道?需要我當著聖上的麵,一件一件的出來嗎?”為了陳雪,納蘭菲今日就豁出去了,不怕和陳源城撕破臉皮,再繼續和稀泥下去,害的可就是陳雪。
拓跋江抿嘴一言不發的盯著陳源城,此刻他還是做一個看客。陳源城愣怔一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可否認納蘭菲口中的事他真的不知曉,張張嘴,想開口些什麼,嗓子裏就如同堵塞一塊棉布一樣,不出話來。
納蘭菲既然撕破臉皮,也無所畏懼了,“好,那我就一件一件的出來,也好讓聖上做個評斷。”接著就緩緩道來,出她積壓在心裏,塵封多年的往事,當初被父母用死相逼,遠嫁邊境。到了陳府,她孤單一人,就算名義上是陳府的當家主母,可實際上中饋大權掌握在婆母白氏的手中。
府上的下人從未將她當做少夫人,對她的吃穿用度都很苛刻。陳源城對此不聞不問,後來她懷了身孕,原本以為婆母能對她和善些。卻沒想到,依舊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當著外人的麵,婆母還嘲笑她生性如此,喜歡節儉。
還納蘭菲曾經和拓跋江的事,她沒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倒是讓陳源城受苦了。那一刻她恍然大悟,原本婆母根本就不喜歡她,芥蒂她和拓跋江的事,但她怎麼能決定的了這些,因此婆母才會這般對她。
和她有沒有身孕無關,在她生下陳雪後,婆母一看不是孫子,當場就轉身離開。她坐月子的時候,婆母縱使不喜歡陳雪,還命嬤嬤將她抱過去,不願意讓她見到陳雪。可當她需要夫君的時候,夫君根本就不在府上,等他回府,隻聽白氏的一麵之詞,根本就不給她話的權利,對她反而訓斥了一番。
納蘭菲原本就是個內心高傲無比的女子,被這般的誤會,她不會拉下臉皮去對陳源城解釋。陳源城身為鎮遠將軍,常年不在府上,每年住在府上的日子加起來不到一個月。平時和她相伴的都是婆母白氏,還有白府的下人,在她們的刻薄下,她能將陳雪撫養長大,的確不易。
當年的陪嫁之物,被她典當的差不多了,加上陳雪的身子越發的虛弱,有好心的大夫提醒她,不能繼續下去,得給陳雪換個更好的環境,京都氣候溫和,最適合養人。納蘭菲一直將這話記在心上,加上婆母看她的肚子還沒動靜,背地裏罵她是禍害,害的她不能抱孫子。
另外婆母還找來媒婆正大光明的給陳源城找妾室,她和陳雪根本就沒有繼續留在陳府的理由。所以在白氏將兩位妾室迎入府的當晚,就趁著混亂,喬裝打扮帶著陳雪離開了陳府,能平安的到達京都,那是老爺對她們母女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