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三個字從拓跋江的口中出,納蘭菲微微愣怔,隨即笑著應道:“托聖上的洪福,妾身一切安好。”“那就好,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對了,這是你女兒,朕瞧著她似乎有些……”拓跋江沒出口,當然納蘭菲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淡然一笑,低頭哄著懷裏的陳雪,待到嬤嬤將陳雪帶走後,她才對拓跋江吐出心聲。
周清幽不知道身在何處,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吳國圍的書房內,不知怎麼就突然眼前一黑,之後的事就完全沒有印象。她當然不相信,吳國圍在背後設計她,這麼多年來,她自問對吳國圍可以算的上是掏心掏肺,不僅瞞著拓跋江時不時的和吳國圍私下相聚,還替他生下了一子拓跋宏。
就算拓跋宏不願意承認,骨子裏改變不了他的血脈,拓跋江還傻乎乎的對他寵愛有加,每次見到他們父慈子孝的那一幕,周清幽都會在心裏冷笑,鄙視拓跋江。“姑娘,你快趁熱將這碗湯給喝了,暖暖身子。”輕柔的聲音打亂了周清幽的思緒,周清幽抬眼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婦女,穿著寶藍色的褙子,腳上一雙做工精致的布鞋,頭上隻插了一支木簪,手腕上一隻乳白色的玉鐲子,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但將她裝扮的很舒服。
起碼周清幽看她的第一眼不覺得討厭,秦媽媽見周清幽愣著不出聲,又繼續出聲勸道:“姑娘,你現在安全了,快趁熱把湯給喝了,我已經讓二的給你做飯了,很快就端來了。等你吃過了,我們還得繼續往前趕路呢!”從她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對周清幽的關心,周清幽聞言,脫口而出:“你們要去哪?”
秦媽媽淡笑著:“姑娘,還不知道你芳名,家在何方?”沒有直接回答周清幽的話,而是反問起她來,不可能周清幽問一句她就一句。周清幽自幼生長在大越皇室,後嫁到瓦剌,做了五年的瓦剌皇後,一言一行都透露出高貴的氣質。
秦媽媽自然不敢輕易地得罪她,在沒有查清楚或者打探到她的底細前,不能對她推心置腹。周清幽一晃神,芳名能告訴她嗎?當然不能了。至於家在何方,她哪裏有家?就算她再不願意相信,她這次怕是和吳國圍脫不了幹係,分明就去找吳國圍,再醒來就在這地方躺著,腿上多了好幾道傷口,否則也不會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動。
大越還能回去嗎?“秦媽媽,老爺讓你過去一趟。”沒得周清幽回答,秦媽媽就被來人叫走了。周清幽勉強的用手肘支撐著床麵,端起桌子上還熱騰騰的湯,抿嘴喝了一口,很快就有一股暖流流入心田,直至蔓延到全身。
“將軍,以老奴瞧著,那姑娘應該出身不凡。老奴仔細的瞧過她,應該出嫁了,還生養過。此外她的皮膚白皙,必定經過精心的保養,比尋常的夫人還要更精致一些,以及她一怒,臉上散發出來的怒氣,應該不是尋常的婦人。”秦媽媽一五一十將她考察的消息出來,陳源城含笑著送著她離開,臨走前還給她十兩銀子的賞賜,被秦媽媽給拒絕了。
這樣的人,陳源城才更加的喜歡,要留在身邊重用。陳源城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輕描淡寫的問道:“林青,你覺得這姑娘來路如何?”“將軍,容的大膽猜測下,她非同尋常,就如同剛才的娘子所的一般,非尋常之人,要不然那幫人也不會急著將她出手。”林青沉思片刻,回稟道。
他的想法和陳源城的不謀而合,“那這樣,我們先帶上她,你找個畫師悄悄的看她,將她的畫像畫出來,再去這附近一帶暗中查探,盡快的查出她的身份。”陳源城彎曲著手指敲打著桌子,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