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你你剛見過舅舅,還有舅母?你舅舅他娶妻了?”周明沐還沒來得及告訴林冬嫻,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聽嫣然聲的念叨,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嫣然抬頭,眨了眨眼睛,重重的點頭,把玩著手指:“嗯,娘親,我在京城見過舅舅,還有舅母,舅舅今年才娶妻。舅母長得很漂亮,話很溫柔,對我也很好。每次去京城,舅舅都會帶我去街上玩,給我買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以前我還以為舅舅是我爹,嘻嘻。”
眉飛色舞的著,後來還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她也不知舅舅是什麼含義,也是今年才知道,舅舅是娘親的兄長。林軒都娶妻了,他還留在京城,讓林冬嫻有些意外,他娶的妻子是劉嬋嗎?問嫣然,她怕是不清楚,林冬嫻忍著心中的好奇,積壓在心頭,正在左右為難,陷入兩難的境地。
嫣然很快就被顧氏身邊的丫鬟接走了,不得不,顧氏對嫣然真的盡心盡力的照顧,有時候連她都自歎不如,沒有顧氏這般細心。她對顧氏充滿了感激之情,知曉他們夫妻倆對嫣然的感情之深,一時半會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帶嫣然離開,帶嫣然去何地?
良久,林冬嫻坐著脖子有些酸了,伸手敲打著後背,準備站起身走動走動,順便去接嫣然,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昏倒在地上。再等她有意識的時候,睜開眼,猛地發現身下一陣一陣的顛簸,再仔細打量,這分明就是在馬車上。不對,她怎麼會在馬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會想著要擄走她?
莫不是周明沐,不對,應該不是,周明沐不可能做這種事,他臨走前分明寫了等他,不可能是他,另外馬車上隻有她一個人,嫣然不在。周明沐絕對不可能隻帶走她,不帶走嫣然,那又會是誰?周清舒旁敲側擊的追問了好幾次,都被吳國圍三言兩語的一帶而過,出了他的書房,周清舒還在苦思冥想,到底周清幽去哪了?
別以為他沒看到,那日周清幽來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想著等周清幽和吳國圍完話了,他們兄妹倆好找個機會單獨的話,他就一直躲在書房外不遠處的假山後。等了許久都不見周清幽出來,後來他等的實在焦急,就大著膽子試圖準備走去書房外偷聽,就在他抬腳之際,書房的開門了。
一個黑衣人用布袋包裹著一個人,扛在肩膀上出來了,就這樣,他又等了許久,才最終確定布袋包裹的人正是他要等的周清幽,不是旁人。周清幽不是和吳國圍關係很親密,他怎麼能作出這樣的事來?
也是這一次讓周清舒有了警覺之心,他對吳國圍太相信了。才會在他的府邸待了五年,可結果江山依舊在秦素母子手中。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消磨了他的鬥誌,還有從前追隨他的人現在都沒了,他怎麼這般愚蠢,到這個時候才突然回過頭深思起來,不由的脊背生寒。
拓跋江詫異的看著出現在他麵前的納蘭菲,從前的美好又不知不覺的浮現在眼前,如同昨日發生一般,那般清晰。納蘭菲身穿一件繡白色刻絲蝴蝶葡萄花素綾直領窄袖長襖,逶迤拖地冰藍色金枝線葉留仙裙,身披黛綠色團花蝴蝶紋碧霞羅平素綃。
油亮光潔的長辮,頭綰風流別致驚鵠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織絲鳳凰展翅花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掐絲的手鐲,腰係絛,上麵掛著一個荷包,腳上穿的是軟緞靴,整個人白璧無暇絕色難求。她還是當年豔麗無雙的納蘭菲,一點的都變,邊境的生活並沒有對她有所改變,上還是非常眷顧她的。
在她身邊的是一位三四歲的姑娘,圓嘟嘟的臉蛋,白皙的皮膚,尤其讓拓跋江喜歡的是兩隻如黑墨石般的大眼睛,姑娘正是納蘭菲的女兒陳雪。納蘭菲給拓跋江請安,陳雪也學著她的樣子,行禮,拓跋江強忍著笑意,擺手道:“平身,都平身。”
陳雪乖巧的依偎在納蘭菲的懷裏,拓跋江這時才察覺到,陳雪的身子似乎沒那麼健康,就如同貓一般瘦。“陳夫人,許久不見,朕從未想過我們今生還有見麵的機會。”拓跋江主動開口打破了禦書房內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