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常明生提起來,她的心倏忽一跳,雙手互相捏著,絲帕上早就被她的汗水給染濕了。“老爺,你別聽人胡,就來誣蔑妾身,妾身嫁給你這麼多年,自問上對得起,下對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要是老爺執意不肯相信,妾身也沒辦法。”常夫人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常明生接著又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這次之所以將德利趕出府,就是為了要懲罰你,我原本以為你能反省,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大家的都一把年紀了,我原本不想追究,可你還是不肯承認,一直欺瞞我,準備欺瞞到什麼地步?莫不是你以為在常府可以一手遮,我老到糊塗的地步了!”
抬手就將手邊的茶盞擲在地上,隨著嘩啦一聲碎瓷片的脆響,屋內碎片四濺,常夫人的心狠狠的一抽,看來常明生是真的生氣了,那在氣頭上,她什麼都沒用。還有剛才,常明生懲罰她,這真是笑話,用他們的親生兒子來懲罰她?他可別忘了,常德利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就那麼狠心,要不是他把常德利給趕出常府,他也不會淪落到意賭坊去,還欠下了五十萬兩銀子。
常夫人對常明生充滿了怨恨,“,你今日到底去哪了?”“我還能去哪能,當然去見德利了,你不是想要懲罰我嗎?那我就告訴你,意賭坊的人把德利扣下來,他欠了五十萬兩的賭債,還被打的不成人像了,這下你滿意了,是不是?”
常夫人再也忍不住,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漲,原本想一個人回府想著什麼法子,可既然常明生話如此難聽,又步步緊逼,大不了告訴他,讓他也知道,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狠,是不是明知道常德利有危險,也不肯拿出五十萬兩出來救他!
五十萬兩對常府來,並不是特別多,常夫人的話音剛落下,常明生就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嘴裏還罵道:“混賬東西,混賬東西,意賭坊能去嗎?”
若是此刻常德利在他麵前,常明生早就拳打腳踢上前了,這種敗類幸虧他早一步將他逐出常府,省的他給常府蒙羞。常夫人被常明生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仿佛在雲裏霧裏一般。常夫人和他這麼多年夫妻,他還從未打過她。常夫人木訥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會常明生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從今日起,你不許踏出常府大門半步!”
他絕對不能再讓常夫人和常德利有任何接觸,敗壞了常府的名聲,傳出去有損他當朝首輔的尊嚴。常夫人瞪圓了大眼睛,伸手指著他,不忿道:“老爺,你可知道你在什麼?德利可是你的嫡長子,你怎麼能狠心到這個地步,若是三日內拿不到五十萬兩銀子去意賭坊,德利就會沒命了。
老爺,你好歹看在你們父子一場的份上,救他這一次。老爺,妾身向你保證,絕對會盯著德利,不會讓他再犯錯,給常府蒙羞。老爺,你就行行好,救救德利,妾身就德利這麼一個兒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送死,老爺,老爺。”常夫人眼睛都哭腫了,不顧頭上披散著的頭發朝常明生衝過去,一把撲倒他的腳下,用力的抱著他的大腿苦苦的哀嚎起來。
常明生嫌惡的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抬頭準備將常夫人給甩開,“夫人,你就德利這麼一個兒子,你就是這般教導他的。看來我先前將他逐出常府的決定是正確的,他就不應該留在常府,禍害常氏一族!”常夫人原本以為常明生將常德利逐出常府,那是一時間的權宜之計,等他氣消了,自然就會原諒常德利。
畢竟這件事並沒有公開,隻有常府的下人知曉,她下令了,不許任何人泄露出去,否則後果,他們應該知道,死路一條。常夫人可不會仁慈,凡是關係到常德利的事,她都會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