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安心的在外住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錯誤,等日子久了,你父親氣消了,我再勸他接你回府。可你倒好,居然一聲不響的就到賭坊來賭錢。你應該知曉你父親最討厭的就是嗜賭成性的人,你倒好,偏偏又撞在槍杆上,幸虧你父親不知曉,若是被他知曉了,我看你怕是連這條命都沒了。”常夫人一邊數落常德利,一邊恨鐵不成鋼的上前用腳重重的踢了他幾下。
一點記性都沒有,這麼多年在常府都白呆了,連常明生的喜好都沒摸清楚,她怎麼會生出這般糊塗的兒子。常德利滿心滿意的期待著常夫人過來解救他,沒想到常夫人開頭就是一通亂罵,常德利的心情瞬間變得沉悶起來,賭氣道:“母親,您若是不願意來,何苦要來。既然來了,就別這些讓兒子傷心的話,兒子這全身上下都傷著,你就別踢兒子了,都快踢出血來了。”
常夫人聞言,銳利的雙眸瞪著他,伸出雙手指著他:“好呀,你倒是嬌貴,我踢幾下就能踢出血來了,真是不得了。我來並不是要救你出去,而是要點醒你,你要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沒人能幫的了你。我看你還不知悔改,你就好好在這呆著吧!”
她今日隻是出來瞧瞧常德利,看看信上寫的到底都對還是錯,不能待得時間長了,這麼大的事得回去跟常明生商量,她一個婦道人家還做不了主,捏著手中的絲帕,手掌心直冒汗的常夫人對著翠兒使眼色,翠兒立馬會意的上前走過來,準備攙扶著常夫人離開。
常德利眼尖常夫人要離開,急忙開口道:“母親,您不能就這麼走了,你要救救兒子,千萬不能把兒子留在這,你要是不管兒子,他們就會把兒子給打死,母親,兒子可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骨肉,您怎麼能這般殘忍,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受苦,而不搭救。母親,兒子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母親,您救救兒子,救救兒子。”
常夫人終究還是沒忍住,轉過身質問道:“你真的知道錯了?”“母親,兒子知錯了,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母親,您一定要帶兒子離開這,母親,兒子求您了。”常德利眼淚都掉下來,生怕常夫人不理會他。翠兒被常德利一個眼神示意,輕輕的扯著常夫人的衣袖,“夫人,既然少爺知錯了,您就別再生少爺的氣,奴婢覺得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的將少爺救出去,其他的事等出去以後慢慢也不遲!”
常夫人正在思考,聽她這麼一,似乎也有道理。恰好在這個時候,意賭坊的掌櫃帶著幾個廝走過來,其中就有剛才領常夫人走進來的廝,他恭敬的對著常夫人解釋,這就是他們賭坊的掌櫃。
掌櫃王源一身藍色的長袍,國字臉,依常夫人看來,起碼得有四十出頭,他笑著對常夫人作揖:“命見過常夫人,常夫人萬安。”“掌櫃客氣了,不用多禮。”常夫人自然要端著當朝首輔夫人的官架子,王源大手一揮,身邊的幾個廝都退到門外去等候。
常夫人也會意的對翠兒使眼色,示意她也出去等著。常德利急忙開口道:“王掌櫃,我母親人都來了,你是不是可以讓我跟母親離開了?”一大早可是王源親自來這裏見他,讓他給常夫人寫信,若是常夫人來了,他就會被放出去。這對關在這裏受折磨的常德利來,無疑就是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太好了。
他想都沒想就應下來,很快就給常夫人寫好了信,讓王源派人送過去,他根本就沒思考背後有什麼圖謀,隻想盡快的從這個地方解脫出去。他並不屬於這裏,他堂堂當朝首輔的嫡長子,豈能屈居在這種地方,受人欺辱。
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他日必定百倍千倍的償還回來。王源冷哼了聲,“常大公子,這怕是不行,你這幾日在我們賭坊可欠下了五十萬兩的債務。要不把這些債務給還清,你怕是沒那麼容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