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蓋在丫丫身上的風衣稍稍整了整衣腳,扭過頭去朝著雪莉的方向望去。
發覺雪莉的麵前的玻璃罐上,還竟然真的有著一個女人的頭顱。
我的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來了昨晚遇到的那些人頭怪物,隱隱察覺到,這些怪物似乎和島齋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不必這麼驚訝,我知道你們現在有很多事想要問我,都坐下來吧,讓我們好好聊聊。”島齋不慌不忙的坐在一張竹子做著四方桌上,伸出手去朝著我和雪莉招了招手。
眼下我確實有一堆事情想要好好問問他,於是便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
雪莉也跟在我的身後走了過來,也一並坐了下去。
“先問你們一間事情,村民們關於我被所謂的‘趕到’這裏來的事情是怎麼說的呢?”島齋坐在對麵,手撐著下巴,望著我不經意的問到。
我也沒有料到島齋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出口將之前王姐跟我說的事情又跟島齋說了一遍。
島齋聽罷之後,突然歎了歎氣,感慨頗多的說道:“山下的那群人還是這麼的蠻橫不講理呢!整天就知道編故事,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別人的頭上,從來都不會正視自己的問題,唉……,如今想想他們也挺可悲的。”
“什麼意思呢?村民說的事情難道是假的嗎?”我驚訝的望著島齋問道。
“他們怎麼可能說真話呢!比較十年前的事情,分明就是他們對不起我們父子,否則他們也不會一退再退,即便放棄整座山,也不願意和我有任何交集了。你稍稍想一下就能察覺到不對勁了,我獨自一個躲在山上,還真這麼神通廣大,能把進山的人全殺了?倘若我真有這個本事,幹嘛不下山把他們都殺了呢?”島齋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冷冷的說道。
“其實十年前的事情,是這樣的。”島齋深呼吸了一口氣,望著我們開始說起來十年前的事情。
我和雪莉靜靜的聽著島齋的聲音,腦海中似乎回到了島齋描述的那個充滿陽光的往昔時光。
十年前,島齋才隻有十五歲。
那時候島齋的家中還有著一個身強體壯的父親。
島齋的父親是村裏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果農,父親在半山腰上有著一片蘋果樹林和一片山梨林。其中的主要經濟來源,是這當地有名的特產,山梨。
父親為人老實善良,也樂於助人,於是在村裏也有著不錯的名聲,挨家挨戶要是種植上有什麼問題,也都會找到島齋的父親詢問解決的方法。島齋的父親對此一並耐心解答,甚至還會主動上去幫忙施肥和噴藥。
但就是這樣老實巴交的老好人,卻莫名其妙的遭受到了村裏人們的孤立和嫌棄。
原因是在十年前村裏突然刮了一場多年不遇的特大台風,這場台風導致了山體滑坡和泥石流,導致了山裏的大多數的果實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但是卻唯獨島齋的父親的果園安然無恙。
期初村民們隻是暗暗說島齋的父親走狗屎運了,伴隨著台風的暴雨,一顆名為怨恨的種子,開始在村民的心中萌芽了。
村民們見著顆粒無收的果園,心裏的想法也漸漸發生了改變,從一開始的羨慕島齋的父親的果園,到後麵是開始嫉妒果園,最終則是認為島齋是事前知道台風的消息,之後自己封鎖了消息,並暗中加固了自己的果園的抵禦台風的措施,最終才導致了隻有他的果園躲過了台風。
這樣毫無依據的猜忌,最終竟然開始萌生出了極為可怕的怨念。
村民們開始找上門來辱罵島齋的父親,甚至開始動手毆打島齋的父親。
老實的島齋父親開始向村民們解釋,試圖讓村民們相信自己,這些謠言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可,村民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又或者說是隻相信對自己有利的消息。
於是乎,村民們以島齋的父親掩藏台風消息為由,認定這片保留下來的果園,也應該是村裏所有人的財產。
島齋的父親即便再老實,可事情觸及到了自己養家糊口的果園,自然不得不出聲為自己捍衛了。
但也因為此舉,島齋的父親徹底惹惱了村民,他和村民的意願相悖,成了村民口中的惡人。
村民們開始用正義的名義對這片果園進行掠奪,一次、兩次、三次,無止無盡。
島齋的父親不敢獨自抵抗全部的村民,於是便暗暗盤算著自己偷偷摸摸將果園了的果子都收了,之後盡快賣掉,省得夜長夢多。
說幹就幹,一個深夜裏,島齋跟著父親一同趁著夜色進了果園裏。島齋和父親都是幹農活的好手,摘果子的速度異常的快,僅僅一夜,就將果園的果子收獲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