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確實是說得極為無奈,本打算去百鴿樓和師兄會合的,如今我竟然躺在這個陌生的村子裏動彈不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百鴿樓,到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師兄呢!
“這也許也就是命吧!想開了就好了。”趙空山走過身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說到。
我瞥了瞥他手裏的木盒,他這一靠近,我心裏也老別扭著,越想越瘮得慌。
“趙老師啊,我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問問。這一路上,我見你人不錯,也是可以交朋友的人,怎麼你非得帶這個人頭這麼滲人呢?”我轉了轉眼珠子望了望一旁的趙空山,有些猶猶豫豫的開口問到。
趙空山歎了歎氣,伸手將木盒放在桌子上,摘下眼鏡抹了抹眼睛,開口了起來。
“唉,這事如果說來呢?盒子裏放的是我即將過門的媳婦張雅文,隻不過,還沒等成婚,她便出了意外撒手人寰了。”
“怎麼一回事呢?能否說來聽聽?”我望了望眼前的趙空山,低聲詢問到。
“我老家是溪北的,但我卻跑到了山南過來謀生,不料我這一走便是快十年了。我其實初中老師的工作倒也不算太忙太累,寒暑假假期倒也是不短,可我實在是沒臉回家。一個人離家這麼多年,結果沒掙到錢不說,還沒混出名堂,年紀越來越大了,人也就越來越絕望了。”
我望著趙空山,不知該說些什麼,回想起來,我這十年間不也是這麼渾渾噩噩過來的嗎?到處走街串巷的忙著掙錢,錢沒掙著,午夜夢醒望著月亮,心裏時常迷茫地不知所以。
“還好讓我遇到雅文了。雅文是學校附近做早點的老板娘,人很勤快,又很熱情。我每天過去吃早點一來二回便和她聊上幾句,不料越聊越投機,在我這三十五歲的陰暗時光裏,沒想到也能有破雲見日的一天。雅文年紀也不小了,我們互相認識了兩個月,我便琢磨著要不結婚了吧。”
“這也進展太快了吧……”我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說到。
“這就算慢了,我們那的人大多都是相親,兩人相親後覺得互看順眼,相處幾天便找個陰陽師看個日子結婚了,我這兩個月便已經是不早了。”趙空山望著我嚴肅的解釋到。
我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插嘴了,趙空山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本來事情挺好的,我也給十多年沒有聯係的老家家人寄了信,告知他們我要結婚了。至此我便開始忙著張羅起了結婚的事情,發請帖看日子、訂飯店、拍照片各式各樣的事情忙得稀裏糊塗的,但心倒也有著盼頭,也不覺得累。隻不過……唉……”
趙空山越說越說悲傷,歎了歎氣便坐在一旁抹了抹眼淚。
“怎麼了呢?”我看他樣子,知道之後估計是要出事了。
“唉……雅文接著變得越來越奇怪,好似變得一個人似的,我竟然親眼看都她張嘴咬死了家裏的貓,塗了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