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快,楚軍好像換了策略,開始發動小規模戰役,三天兩頭的就出動一次,五天一大仗,兩天一小鬧,弄得童鹿國士兵人心渙散。
也許楚軍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吧,幹擾他們的判斷力,削弱他們的力量。
所以楚軍再一次大兵壓境的時候,童鹿國看起來兵荒馬亂的,前方基本就是真刀真槍的肉搏,目之所見血濺四野。後方劍雨紛飛,不分敵我,前方戰士等於腹背受敵。
楚軍人數本來就是一個很大的優勢,現在又因為之前幾次三番的騷擾,筋疲力竭。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急閃而過,帶著咆哮,風馳電掣,所過之處一片狼藉。血腥的味道,就是這種味道,甜得發膩,這就好比藥,促使著他更加癲狂。
鍾離默喜歡這種味道,喜歡這種感覺,這就是他的歸屬地,如果可以選擇死亡的地方,他願意是這裏,也不必那麼悲壯,就是光明正大的不必再機關算盡。
靈朗成了他的坐騎,速度與力量還有靈活,這都是他的強項,這也是馬匹所沒有的。它可以快如閃電,在眾多紛亂的局勢下遊刃有餘,馬上的人一襲白色戰甲,配上靈朗白色的毛發相得益彰,一雙桃花眼將殺氣與魅惑結合的異常完美。
靈朗是猛獸,此時是獸性盡顯,它咆哮著,擾亂了騎兵的陣營,受驚的戰馬四處逃竄,踩踏士兵,之前訓練有素的楚軍亂作一團。
鍾離默在靈朗的背上笑容帶著邪氣,與靈朗的野性相襯到驚豔,就算他易了容,也掩蓋不住他此時,美得驚心動魄。他用的是一把長劍,細密的花紋是它的放血槽,鮮豔的紅流過,像是綻放了美麗的花朵,輕輕一揮,血珠四濺,劍身不再殘留一點顏色。
花紋上帶有細小的倒刺,這一劍下去又何止是皮開肉綻,空氣倒灌進去,無論刺進身體的哪個部分傷口都無法止血愈合,血液會頃刻間順著花紋一樣的放血槽流失,致使傷者不是一劍斃命也定活不長久。
隻是鍾離默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在他的手裏,他不會留任何活口,給別人希望就是來日給自己絕望。那是離星城的信條,殘忍,但是很有道理。
這道白影衝進去,簡直是憑一人之力抵擋千軍萬馬,所過之處盡是血路。
楚將一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麒麟戰神?他並沒見過終黎厝本尊,因為他從未真正帶過兵。
終黎厝的確從未真正帶過兵,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帶過兵。這也是他們後來才知道的。
鍾離默的暗器也用的好,之前就說過他可以長風做刃,他的暗器不在手裏,而在心裏。隻要他想,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是他的武器。
也就是這暗器,讓楚軍吃盡苦頭。本以為終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打一次勝仗,沒成想又白高興一場。如果那個白衣的修羅是麒麟戰神,那恐怕以後的仗都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白衣修羅從陣前殺到陣尾,見到的人還沒來得及從魅惑的眼神中嗅到一絲殺氣,就已經是劍下亡魂了。
童鹿國士氣大振,各個充滿鬥誌,也終於從猝不及防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咬緊牙關,拚盡全力一戰。他們是麒麟戰神的軍隊,他們是最強的軍隊,他們的身後是國,是家,他們不能退縮,不可以退縮,他們的家人在身後,保護他們是義務,也是責任。
那是終黎厝教導他們的,他給士兵的不隻有肉體上的訓練,還有精神上的侵襲。隻有他們的精神夠堅定,他們的行動才會更堅決,這也是用兵之道。
鍾離默殺完這一路也不再戀戰,迅速的組織撤回,楚軍雖然傷亡並不慘重,但是回頭看看那些屍體的慘狀,視覺上的衝擊也震了他們一下,他們迫切的需要穩定軍心,所以這一仗,也暫時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