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從夢中猛的驚醒,驚起了一身的冷汗,卻發覺耳邊仍然雜亂之聲動天,這才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跳起來猛的揎開營帳,卻張大嘴愣在那裏。
遠處的大營已經火光衝天,波才瞪大著眼睛望著,半響才緩過神來。這時見一名親兵跌跌撞撞朝自己衝了過來,一邊跑嘴裏一邊喊著;“大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波才急忙抓住他吼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敵軍來襲?”
“火……火……好大的火。”那士卒驚慌失措的指著南邊已經被衝天的火光映紅了的天空,上氣不接下氣的報道。
親兵所指的營地正是南營,那裏是屯放黃巾軍輜重糧草的營地所在。波才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心急如焚也來不及穿上衣服鞋子,忙拔出佩劍赤著腳就就朝著著火的後營奔去。跟隨在他身邊的幾百名親兵也倉促間集結起來,隨著他一同前往。
“站住。”波才卻被一聲喝聲叫住,遠處的戲誌才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正大步走來,頭發淩亂,身上衣服也是草草穿上,想來也是剛被驚醒的
驟然見到戲誌才,慌亂間的波才便如同找到了定心丸一般,忙上前拉住戲誌才的手急忙道;“先生,這大火是哪裏來的,可是失火?”
戲誌才雖然臉色已經蒼白無比,神情卻仍強自篤定道;“大火自後營燃起,頃刻間便席卷了大片營地,若是失火的話不可能火勢如此猛烈,定是漢軍所為。”
波才驚懼不已道;“哪裏來的漢軍,那可是我們的後方呀,難不成漢軍的援軍到了?”
雖說戲誌才是被波才所迫才加入黃巾軍的,可一連數月來也漸漸融入了其中,如今見波才已經失神無主,不由皺眉重重哼道;“如今可不是慌亂的時候,你若是不鎮定下來,如何禦敵破敵,還不如將這局麵全部扔給漢軍收拾算了。”
見波才聞言神情漸漸鎮定了下來,戲誌才這才開口說道:“漢軍既是放火燒營,必然有後續步驟,畢竟大火隻能讓我們大軍混亂,卻不可能將我們生生燒死。我若猜測的沒錯的話大火隻是第一步,很快漢軍營地中的大軍就會衝殺而出,那時候才是對我們的致命一擊。”
波才已經定神了許多,神色依然焦急著道;“如今大火燒營,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戲誌才麵色蒼白,斷然說道;“如今之計唯有放棄後營,將中營和前營尚未被大火燒亂的士卒們集結組織起來,迅速朝著東北處突圍。如今風向東南,火勢是朝著西北燒去的,我們先繞道而行,又得先機,隻要大軍尚在掌控之中,就不懼漢軍的攔截。”
“這……”波才麵露為難之色,半響不語。要知道後營可是有他足足六萬的大軍,全部放棄的話再加上囤積在那的糧草輜重,那對他的打擊定是慘重無比。所以戲誌才讓他輕言放棄,談何容易。
見波才麵露猶豫之色,戲誌才已經等不及了,連忙麵帶焦急的說道;“大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大火正席而來,再晚些不知要燒死多少我們的人。蝮蛇在臂,壯士斷腕,還請大帥早做決斷,勿要耽擱了時間,否則中軍和前軍也陷了進去,那可就真是大勢已去了。”
到底是戲誌才最後的話打動了波才,波才咬了咬牙道;“好,我們這就撤……”
話才說道一半,卻見遠處一名頭裹黃巾的士卒飛奔而來,一邊跑麵色焦急無比的喊道;“大帥,大帥,漢軍來了,漢軍的騎兵來了。”
“什麼!”波才和戲誌才兩人皆是大驚失色,臉上的懼怕之意。
他們二人都知道此時漢軍騎兵殺來意味著什麼,對陷入混亂的黃巾軍無疑意味著滅頂之災。
到底是戲誌才回複冷靜的速度快些,脫口而出問道來報的那人:“漢軍騎兵有多少?從何殺來?可有後援?”
那剛剛跑到麵前的士卒頓時一怔,旋即很快恢複如常神情,忙接口道;“大概數千人,從南麵殺來,後援不斷。”
戲誌才聞言愣了愣,臉上不由露出了懷疑神色。見著親兵神情如此篤定,絲毫不減半點慌亂之色,臉上雖然有些炭火的黑印,卻難以掩飾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隻見那士卒正快步走向波才,距離越來越近,戲誌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出口喊道;“小心!”
幾乎是在一瞬間,這時那名士卒忽然抬起頭來,隻見寒光一閃,手中握著的匕首已經飛向波才,直取咽喉。波才本身也是武藝高強之人,戲誌才的喊聲到時他已經心有警覺,所以及時翻身想要避開。卻沒想到這匕首如此的快準,雖然側身避開了要害,卻依舊貫穿肋下而過,波才頓時大叫一聲跌落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