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張牛角的一番話,在座的個人皆是麵帶喜色。自從洛陽的壞消息傳來,在座的各位皆帶有惶惶之意,作為太平道的上層首領,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洛陽的布局對太平道大業的有多重要的意義。如今聽到張牛角這番話,倒是有些意外的驚喜。
見眾人恢複了信心,張角麵帶微笑的繼續說道;“正如牛角所言,如今我們最大的優勢便是贏得了時間,若能在朝廷緩過神來之前攻下各地,則已經處於不敗之地。”
張梁霍然站起,扶劍大聲吼道;“大哥你就下令吧,你隻需說我們該做什麼。”
十幾人隨之紛紛站起,齊聲喝道;“請良師下命!”
張角站起了身子,走到眾人麵前,卻並未直接開口,反而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目,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跳躍的火光在他臉上不停的閃爍著,亦如所有人心中對前景的擔憂。
帳中一時安靜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忍不住禁聲屏氣,生怕有一絲半點驚擾了張角的思緒。沉默了許久,張角忽然睜開眼睛,眼睛在燈火下炯炯發光,正像荊棘叢中的篝火一般,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目光望去就難以移開。
“程誌遠。”張角高聲喝道。
“在。”一名光頭大漢霍然站起,神情激動無比
“令你所部向廣宗城湧進,明日天明入城,城內自有內應相應,到時候將你們要攻略的城中各處用白筆寫上‘甲子’二字,引你們前去攻打。廣宗城地處冀州中心,若不能拿下我們必將四麵受敵。此關舉事成敗,我要你在午前拿下廣宗城,你可做的到?”
程誌遠以手捶胸,激動無比的說道;“良師請放心,午前若不能攻下廣宗,弟子提頭來見。”
“白饒劉石。”
“弟子在。”兩名大漢應聲出列。
“你二人兵合一處,白饒為正帥,劉石為副帥,南下攻略莊陶,務必速戰速決,再伺機奪取钜鹿各縣。”
“是。”兩人先是應命,隨即白饒有些麵露難色說道;“良師,這莊陶是钜鹿的郡治所在,城內官兵有三千餘人,我們雖然人數遠勝,可要速戰速決的話,恐怕有些為難。”
張角大手一揮,道;“無妨,我將調撥五百黃巾力士給你們,官兵們並無防備,此時定還是毫不知情,你們進城後隻需先攻克郡守府還有城中軍營,其他自然不攻自破。”
聽聞張角將調撥五百黃巾力士給他,白饒頓時大喜。要知道這黃巾力士乃各方精選出的精銳中的精銳,由張角三兄弟親自操練所成,無論是衣甲還是兵器都不輸於漢軍,隻是因為人數太少隻有三千之眾,所以被張角雪藏作為機動所用。如今肯調撥五百給自己,白饒豈有不歡喜的道理,忙點頭應道;“弟子定不辱命。”
“陶升,羅市,你二人領部眾攻略清河國,打通前往兗州的道路。”
“弟子遵命。”
(PS:漢代采用的郡(國)縣製度,王國與郡平級,比如清河國趙國這些分封給諸侯王的封國,就隸屬於冀州刺史部,下設縣治,國相職權如同郡守,藩王隻享稅賦並無實權)
“楊鳳、李大目,你二人所部南下安平國,務必攻克廣川,與青州常涉取得聯絡。”
“弟子遵命。”
“左髭,你部北上攻打中山,我已下令幽州的高升戴陵南下和你合兵一處,共同謀涿郡廣陽,得手後無須北上擴大戰國,隻需閉城緊守,若是漢庭從北部調集騎兵南下,你們便是首當其衝。”
“弟子遵命。”左髭激動的白須顫動,用盡全身氣力說道:“弟子在這裏以性命擔保,我左髭隻要一日還在,就絕不會放一騎進入冀州的。”
“張梁、張牛角。”
張梁耐著性子等待了半天,終於聽到大哥喊自己名字,頓時大喜,忙和張牛角二人上前大聲應道。
“你二人率本部人馬,以及二千黃巾力士,東進渤海。那裏有官府在河北設立的大營之一,內有七千兵卒,你們要做的就是務必隔斷官軍的回援。”
說到這裏張角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深知張梁生性莽撞,便又語氣愈發的嚴厲道;“你二人以牛角為主,一切大小事務皆有他來決斷,你若敢不聽他的號令耽誤了我太平道的大業,我必會親手處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