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漣聽趙瀚話中並未掩飾自己的私心,反而直言道出,心中非但沒有看不起他,反而愈發覺得此人真誠,看向趙瀚的目光也不禁有些微妙的變化。抬頭迎上的卻是趙瀚直盯著自己的灼灼目光,不由心中一驚,慌忙避開了眼神。
她卻是不知道,趙瀚卻正是故意如此說來這些,以顯示自己是名副其實的誠實小郎君,進而可以打動芳心,讓呂漣對自己另眼相看。如今見呂漣一副慌亂的樣子,顯然已經有所鬆動,心中頓時一喜,隻可惜呂強一直在一旁當著燈泡,否則到可以打蛇隨棍上。
呂強聞言笑道;“不論是出自何等目的,到底是對我呂家有過恩惠。我呂強素來行事恩仇必保,所以今日才將袁紹欲陷害你的事情告知。”
趙瀚有些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呂漣身上收回,回頭見呂強正看著自己微笑,似乎發現了自己對呂漣的傾慕之情。饒是趙瀚素來臉皮不薄,被人家長輩抓了個現行也不禁臉頰微紅。
又聽呂強道;“不過我放你可以,你卻要幫我個忙。”
趙瀚忙收斂心神,正色回道;“大人請說,若能用得著在下的,一定在所不辭。”
隻見呂強緩緩開口道;“我這次雖然放了你,卻也不打算將袁紹交出,如此一來勢必讓天子不滿,我見你才思敏捷,可有什麼好方法教我。”
原本呂強不過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卻見趙瀚竟然不假思索道;“這個簡單。”
當下不由一怔,奇怪的問道;“說來聽聽。”
卻見趙瀚不動聲色的說道:“大人久伴天子身旁,自然應該知道天子最愛的東西是什麼了吧。”
呂強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天子愛財?”
“對。”趙瀚語氣肯定的說道。
“天子愛財,世人皆知,為了錢財他甚至可以賣@官鬻爵,將江山社稷當作遊戲,張讓等十常侍之所以如此受寵,無非是因為能想方設法的為陛下斂財。陛下對錢的喜歡,已經遠遠超過了常人可以理解的範圍。所以若是要讓他氣消,大人隻需要拿出很多很多的錢,陛下必然龍心大悅,非但不會責怪大人,反而會重重的誇獎你一番,認為你忠心可嘉、”
呂強和呂漣聞之麵色皆是一怔,呂強更是麵露難色,苦笑著說道;“不瞞你說,我雖為官多年,卻未曾攢下什麼家當,這麼一點陛下也是看不上眼的。”
趙瀚故作神秘笑道;“大人雖然沒錢,可並不代表別人也沒有錢。大人你不妨直接告訴袁槐袁逢兄弟二人,跟他們說袁紹因為劫持楊賜而被逮捕,如今要靠花錢討得陛下歡心才能免去死罪。袁家四世三公之族,家業之大遠非普通大族能比,況且這袁紹在袁家素有賢名,素來為袁槐袁逢二兄弟的重視,若是袁紹出事,袁家也不能幸免,他們為了贖袁紹的小命,定不會吝嗇些許錢財。”
話中雖然道理極通,卻也同樣有著趙瀚報複的私心在裏麵。他暫時人微言輕,奈何不了袁紹,便在隻好重重的黑上袁家一手,讓他們破財方可消災。在解決呂強麵臨問題的同時,也能報袁紹陷害自己的一箭之仇。
呂強聽罷卻是點頭頷首道;“這主意不錯,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原本也對袁紹有氣,如今能順便讓袁家大受損失,他倒也是樂於如此。
言罷又看向趙瀚,目露欣賞之色,忽然笑道;“趙瀚,我見你心思縝密思慮周全,可是有興趣來我司隸校尉府為職。我聽說你現在在何進部下為主簿,你若肯來我司隸校尉府,自然絕不會比這品級低的。”
老實說趙瀚確實心動了,而且是心動不已。要知道司隸校尉府可是這天下最風光的幾個部門之一,手提詔令,行舉不法之事,百官皆懼。可他如今確實何進門下,何進雖然進來待自己平平,可這等知遇之恩又豈是別人能比的。自己若是有了更好的則立刻被主求榮。況且這何進是什麼人物,將來可是要做總領天下兵馬的大將軍之職,距自己印象裏的時間不過隻有幾月之遙,這種時候卻突然轉投呂強門下是,實在不宜。
便婉言拒絕道;“大人如此青睞,我又豈有不去之禮。隻不過何大人帶我不薄,將我從一介草民破格提拔為近臣,如今有了好的去處我便將他拋下,這實在不魚魚先生你的做扔。
既然一直記掛的心事已了,呂強頓時放下心來了,又和趙瀚說笑了幾句。此時本就已經半夜,他年紀也已不小,如今也忍不住困意上湧,說了會話便有些支撐不住了,便令呂忠將趙瀚送出府去。
走出司隸校尉府的時候,趙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原本覺得陰沉沉的府衙此刻卻變得可愛了許多,來時惶惶不安的心情如今已經一掃而空,心中到隱隱有了幾分期待之心。
有對自己前程的期待,亦有對佳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