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牢房中的趙瀚卻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而始作俑者正是剛剛還在對他信誓旦旦保證不會牽連他的袁紹。
“你就是趙瀚?”那呂忠站在獄門前,眼神冷冷的望向趙瀚道。配上他一身黑衣和冰冷的麵孔,讓人望而生畏。趙瀚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回道;“正是,閣下這是要……”
“跟我來。”那呂忠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趙瀚的話,眼神示意獄卒將牢門打開,四名官徒魚貫而入,將趙瀚押解出來。
見有人來提自己前去審問,趙瀚心中不禁有些悚然,心想可別是將自己架去一頓屈打成招,那可就完了。
看著呂忠那陰沉著的臉,趙瀚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心想這司隸校尉府若是要強行逼供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就犯。反正他們對自己的身手並不了解,定是沒什麼防備之心,連鐐銬都沒給自己上,要是突然暴起的話,到有些逃出的勝算。
呂忠在前帶路,四名官徒則在後押送著趙瀚,六人在獄中的過道處行走著。趙瀚一邊跟在呂忠的身後,一邊小心的打量著四周,算計著逃走的路線。
他身後有四名官徒,看模樣隻是身手一般,應該不難對付,唯一有些棘手的就是那名在前麵帶路的黑衣人,看他步伐沉穩,氣息順暢,看不出他的深淺,到沒有必勝的把握。
況且在司隸校尉府重地之中,守衛官徒恐怕就有上千,自己即便擊能擊倒這五人後要如何逃出獄中、如何逃出府中,確實是極難之事。
不過即便如此,也好過坐以待斃。
直到跟著呂忠走出了牢獄的大門,趙瀚才鬆了口氣,心想看來是自己多想了。若要拷打自然是在獄中,如今這情形看來是某位準備見自己了。
趙瀚正想著出神,前麵領路的呂忠卻回頭冷笑道;“怎麼,這就放棄了逃跑的打算嗎?”
趙瀚一怔,旋即笑道;“這位兄台說笑了,在下乃是一介良民,而且有官位在身,此刻最想的是呂大人能還我一個公道,又何來逃跑之說。”
呂忠未和趙瀚爭論,隻是冷笑道;“你以為我們司隸校尉府是紙糊的嗎?不妨告訴你,獄中入口隻有一處,大門是精鋼打造,內設能工巧匠設計的精密機關,你就算能從我手中逃出也出不了這大門。退一萬步說,即便你逃出這大牢,我們司隸校尉府的高牆上有三百勁弩手在等候著你,你若是想死的話,大可以試試逃走。”
見自己的一點心思被呂忠看了出來,趙瀚索性也便大大咧咧的承認了,點頭直言道;“是又如何,總好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平白無故任你們宰割吧。你們若講道理的話我自然跟你們講道理,可若是想要屈打成招那不好意思,我可不會束手就擒,就算要掛也得拉上你們幾個墊背的。”
呂忠冷哼一聲,似乎並不願意和趙瀚多做這無聊之談,隻是一心趕路,不再搭理趙瀚。
趙瀚心情卻是放鬆了不少,又問了幾句卻見那呂忠並不搭理他,便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一行人來到書房門外,呂忠推開了房門,身子讓開,回頭皺眉望著趙瀚,道;“進去吧,大人要單獨見你。”
趙瀚一怔,“我一個人?”
“對。”
趙瀚邁步跨入,見正前方正座著一名中年人,正靠在座椅上打量著自己,麵色平靜,從神色上看不出喜怒。
這呂強約莫三四十的年紀,身上一襲深藍色的儒雅士袍,配上麵上從容淡然的神情,似足了涵養十足的儒生士子。若非頜下無須,幾乎讓人難以發現他是一名宦官。
趙瀚心想這呂強也當真膽大的很,就算自己不諳武藝,可也是個二十多歲的精壯男子。他不過一中年的太監,本就先天殘疾,若是自己心中生出歹意劫持他的話,那他該如何是好。
可是見這呂強神閑氣定的摸樣,神色竟沒有絲毫忌憚之色,趙瀚心中不禁想道:莫非這東漢朝的太監也和電影裏麵但凡出場就身懷絕世武功的太監一樣,都煉過什麼葵花寶典什麼金剛不壞童子功的,武藝高強的很,否則為何如此有恃無恐。
呂強見趙瀚張望打量著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更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絲毫不見半絲懼色,到不禁對他有些另眼相看,哪裏會知道他腦袋裏想的竟然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知道司隸校尉府什麼地方,那是京中人人談而色變的地界,尋常人莫說被抓進來,就是靠近半點也會膽戰心驚,生怕和這個神秘的特務機關扯上半點關係。可這趙瀚卻是一副讓人琢磨不定的摸樣,到讓閱人無數的呂強覺得有些看不透他了。
“你就是趙瀚?”呂強最終打破了沉默,微笑著看向趙瀚。
“正是在下。”趙瀚躬身行禮,卻明知故問道;“敢問閣下可否是司隸校尉呂強呂大人吧。”
呂強麵色微動,笑容中有些玩味。“能在這裏召見你的,除了我呂強外還能有被人嗎?”
“怎麼,你是覺得我不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