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四處張望了一番,心想就連自己住的地方都比這邊要好上不少。看來曹操果然是個隻重務實,不好其表的人,也隻有這種人才配得上‘胸懷大誌’四個字。
二人在依次在榻上坐下,已有下人端上了香茗兩盞。
見趙瀚神情有些拘束,曹操嘿嘿一笑道;“我們還是別來這些虛禮吧,委實讓人覺得不自在。要不這樣,浩然兄盡管自便,莫要拘束,我自個也不當自己是主人便是。今日室中隻有你我朋友二人,而無主客,你看如何?”
趙瀚微微一笑,心想這曹操不但善於察言觀色,而且心細如發能猜透別人的心思,還當真是個善於籠絡人心的家夥。若非自己對曆史上的曹操早有了解,恐怕真的會以為他是那種豪爽至極不拘小節的豪傑。
既然曹操都已經如此說了,趙瀚也是不喜拘禮之人,便笑著拱手道;“既然孟德兄如此吩咐,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竟然盤腳上塌,神情甚是灑脫,朝著曹操咧嘴一笑。
曹操先是一怔,隨即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哈哈笑道;“浩然兄果然是真性情之人,我曹操很是喜歡。來,為這當飲一杯。”
說罷舉杯欲飲,卻發覺道杯中隻是茶水,不由皺眉拍桌大聲道;“人來。”
“何事少爺。”門外的尤萊聞聲入內。
曹操皺眉怒道;“我和浩然兄欲把酒狂歡,你上這些淡而無味的東西作甚?”
那尤萊麵露委屈道;“少爺你忘了呀,上次你酒醉之後特意定下的規矩,說書房待客隻準上茶不準上酒。”
曹操揚眉道;“胡說八道,現在這規矩早就改了。”
尤萊一愣,奇道:“什麼時候改的?”
“現在,就現在。”曹操嘿嘿一笑。
“讓你上酒就快快上酒,那來的那麼多廢話。”
尤萊撇了撇嘴,雖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卻也隻好應聲領命。不到頃刻的功夫滿滿一大壇酒就已送上,曹操拍了拍酒壇,眯眼斜望向趙瀚笑道;“如此興致,不飲酒作樂豈不可惜,浩然可否敢與曹操一醉?”
趙瀚本就是好酒之人,被曹操這麼一激哪裏還忍得住,隨之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
說吧端起酒壇就為二人麵前各自倒上一碗,舉杯相撞,皆是仰頭一口悶下。放下酒碗,兩人相視一笑,到衝淡了最開始的陌生感,話到變得多了起來。
“我原以為浩然要過幾日才會來尋我的,今日你不是和公路兄一道的嗎?”曹操開口問道。
趙瀚笑著搖了搖頭,道;“他們自有他們的去處,我也有我的去處,興致來了便聚,興致若是散,又何必強行湊在一起呢。”
曹操聽趙瀚話中有話,不由試探問道;“怎麼?看你今日似乎有所感觸,難不成公路兄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
“他那性子本就是如此,飛揚跋扈慣了,旁人都是難以親近,但為人確實仗義。我自少和他相交,這點最清楚不過的了,你莫要放在心就好,隨他去就是了。”
曹操這話看似在為袁術說話,其實卻暗地裏一針見血的告訴了趙瀚袁術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張狂和跋扈。雖未言明,其中勸趙瀚遠離袁術的意味已經十足。
趙瀚的笑容中坡帶玩味,笑道;“孟德兄倒是看得透徹。”
曹操聽出了趙瀚話中似有所指,卻是曬然笑道;“浩然兄話中有話呀,且讓我猜上一猜,一定袁公路曾勸過你要對我曹操敬而遠之,可對?”
這回輪到趙瀚吃驚了,他怔了怔道;“兄台當真料事如神呢,你是如何得知的?”
曹操嘿嘿一笑,道;“要猜袁公路的心思何難之有,隻是我到奇怪你明明趨從於他,卻不聽他的勸阻執意與我相交,難道不怕袁公路知道後起了妒心嗎?據我所知他可是最看重這些的。”
趙瀚聞言隻是淡淡一笑,舉杯道;“我和他隻是以友相交,並非投於門下,孟德兄多慮了。”
曹操隨之舉杯與趙瀚共飲,卻是聽出了趙瀚話中暗指的意思,那就是他和袁術不過同道不同心,並非投之其門下。
“孟德兄難道不好奇公路兄是如何評價你的嗎?”趙瀚放下酒杯,笑眯眯的看著曹操。
曹操側目望之,笑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