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向桌上望去,隻見三個海碗口般大小的陶碗已經斟的慢慢溢出,這三碗加在一起,少說也足有一斤之多,若是一口灌下,真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
趙瀚卻是不懼,毫不猶豫的端起陶碗徑直喝下,不到片刻的功夫,三大碗酒水就已滴酒不剩。
趙瀚放下酒碗,隻覺得肚中飽意十足,不禁長長的打了個酒嗝,許久才緩過氣來。這才粗@紅著脖子望著袁術道;“大人,如此可行?”
袁術笑容滿麵,拍掌笑道;“好豪氣,是條漢子,來,我們坐下慢慢喝酒。”
又轉頭望向那站在那不知所措的酒樓老板喝道;“老頭,快去弄些好吃的酒菜來。我是聽人說你們這裏的酒菜不錯今日才特意前來試試的,你若是弄的不合我心意,今日我就替那王餘拆了你這破樓。”
那老板見過了袁術的威風,哪裏還敢有半點耽擱,忙點頭哈腰轉身一路小跑下樓親自去了。
說罷拉住趙瀚就要坐在身邊,他身後的幾人也紛紛入座。趙瀚被他抓住了手臂,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搖頭道;“喝酒就算了吧,再喝恐怕我的肚子要爆了。”
袁術也不是一味不講理的人,見他那副模樣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不喝酒便是了,吃些菜即可。”
“如此謝過大人了。”
袁術聞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哼道;“我袁公路既然當你是兄弟了,你還口口聲聲大人前大人後的,可是瞧不起我嗎?”
趙瀚心想這袁術倒是有趣,便笑著道;“那就恕在下孟浪了,公路兄恕罪。”
袁術哈哈一笑,“這樣才好,這樣才好。”
酒菜倒是上的極快,顯然老板特意囑咐的。主人入座就席,袁術則拉著趙瀚的手將身邊的人一一介紹給他。
“這是楊弘,你別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肚子裏的壞主意多著呢。”那名被王餘砸的正著,如今仍在揉著頭的文士模樣男子,聞言便苦笑著朝趙瀚拱了拱手。
“這是紀靈,這是陳蘭,這是雷薄,這是樂就,這是俞涉,都是我袁術的好兄弟,你無需拘禮。”
趙瀚目光從一個個人臉上望去,皆是抱拳微笑著行禮。心中想到曆史上袁術的這些老部下到齊了一小半,想來都是他少年時在洛陽廝混時的玩伴。
這六人除了楊弘外其他都是武將模樣,雖未著鎧甲可身上的那股殺伐之氣卻是不難看出。他們見趙瀚朝自己拱手行禮,大多也都是簡單的抱拳回了禮,談不上有多客氣,也不至於太過冷淡。
這六人在三國時代並非盛名,隻是些二三流的小角色,趙瀚在後世也沒怎麼留意,隻是大致知道他們的姓名。這些人中唯一有些本事的也隻能算那紀靈了,他是日後袁術割據時的頭號猛將,史載勇猛異常,曾經獨自領兵攻打徐州的劉關張這桃子三兄弟,可見本事不俗。
想到此處趙瀚不由對他多看了幾眼,見他濃眉大眼,身材中短,相貌倒是有些威勢,一直板著臉不曾說話,剛剛打架的時候卻是衝在最前麵,想來是個悶騷型的猛男。
袁術將諸人介紹完一圈後,目光忽的落在了趙瀚身上,似乎想起了什麼,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到還不知道兄弟你的名諱呢,實在是為兄失禮。”
趙瀚笑著道;“哪裏是公路兄的錯,分明是小弟失禮。我姓趙名瀚,字浩然,南陽人士。”
袁術這才恍然道;“原來是浩然賢弟呀。南陽,恩,倒是離我們汝南不遠,咱們也算得上半個同鄉了。來,為了這個同鄉之誼咱們得幹上一杯。”
說罷站起高舉酒杯,眾人紛紛站起隨之舉杯,趙瀚也隻好苦笑著舉杯站起,心想這個袁術倒是將剛剛讓自己不喝酒的話忘得幹幹淨淨了。
苦著臉將就一杯酒灌下,隨著袁術坐下。袁術興致倒是極高,望著趙瀚笑道;“看賢弟你不似俗物,無論是嘴皮上的還是拳腳上的功夫都是了得,不知現在在何處高就。”
趙瀚麵露慚愧的說道;“說來慚愧,小弟入京城才沒幾天,如今還是一介布衣。”
袁術一拍桌子大聲道;“這哪裏像話,我看賢弟你的本事都不比我袁術差多少了,在地方時居然無人舉薦,那些整日收人錢財舉人孝廉的狗官當真是瞎了狗眼了。”
趙瀚心想你這話說的也太是露骨些了吧,誇別人還不忘帶上自己。嘴中卻是謙虛的說道;“小弟哪有什麼才華,父母早亡更談不上什麼孝廉,還望公路兄勿要說笑了。”
袁術卻大搖其頭道;“胡說,簡直是胡說八道。我袁術平生看人是最準的了,看你這模樣就知道是有情有義的好漢,嘴上功夫更是了得,勝過那些人許多。你若都無才,這朝中自稱有才的人恐怕要莫名其妙的死去一大半了,我大漢沒準就要就此中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