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撫須歎道;“不瞞浩然,小女幼時曾許配給陰家幼子陰瑜,無奈陰瑜早夭,未及十四便已病故,當時小女隻有十歲,卻要按例為陰瑜服喪五年。如今喪期已滿,可偏偏生的心高氣傲,我為他介紹過不少品行端良的子弟,她卻一個都看不上。她年幼時的婚事是我定下的,如今卻是害了她,所以我對她婚事也不強求,由著她的性子去,以至耽擱到了現在竟成了老姑娘了。”
趙瀚一聽頓時心思活絡了起來。
心性極高?那想必自身條件不錯吧,這麼說來自己倒是撿到個寶貝了。看荀爽樣子雖然長得寒磣,可是畢竟是出生世家大族的才子,想必娶得老婆一定貌美的很。這樣中和下基因,女兒多半長得象母親,這荀彩到很大概率會有幾分姿色。
再說荀家可是魏晉時代顯赫一時的豪門大族,荀彧荀攸更是曠世之才,若是能抱著荀家這個大腿,那在亂世中便不用擔心死於非命了,到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過完在這個時代的長途旅行,這倒是個好主意。
至於荀爽口中說的什麼十八歲老姑娘,趙瀚心想十八歲都算老姑娘的話,那你讓後世那些剩女們情何以堪。要是年紀太小了他還真不好意思下手,十八歲正好正好,極好極好!
荀爽見趙瀚眼珠骨溜溜轉,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荀爽心中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他知這個時代士子重視名譽極重,荀彩雖然未正式出嫁卻已經是“未亡人”的身份了,再嫁人的話就屬改嫁。趙瀚雖然是小家出身,卻非尋常之人,他若在意這點的話,荀爽也總不至於強求。
他卻不知道趙瀚哪裏會在乎這個東東,別說未真正出嫁尚是雲英之身,就算真的嫁人趙瀚也是毫無壓力。他一後世之人,豈會對這些什麼貞操名節在意,他顧慮的無非是這個荀彩長相到底怎麼樣。不過這種話又不好當麵問荀爽。
思來慮去,趙瀚還是覺得荀彩不醜的贏麵甚大,便一咬牙拜道;“多謝先生成全,小子感激不盡。”
荀爽大喜,心中石頭頓時放下,要知道他為自己這個心性極高的女兒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偏偏她是已經婚嫁過的人,才略家世極好的士子都不願辱了自己的名節,而一般之人荀采又看不上眼。如今這趙瀚無論是相貌還是才略都是上上之選,想來她定不會再推辭了。
忙上前扶起趙瀚哈哈笑道;“你這孩子,既然已經答應了怎麼還叫我先生呢,豈不顯得生分。”
大概是說了太久話的緣故,荀爽已有些口幹,便端茶欲飲。
趙瀚聽荀爽這麼一說,心想這個老家夥還真是心急,索性遂了他的願,跪在地上喊道;“丈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荀爽剛剛入口的茶水幾乎噴出,連連嗆著咳嗽數聲。心想這個趙瀚還真是實在人。自己不過是想讓他喊聲伯父什麼的親近一些,他到好,直接上來就丈人了。
便神情有些尷尬的上前扶起趙瀚道;“好……好,浩然快快起來。”
“不過這個丈人…….現在還不便稱呼呢。畢竟婚嫁之事乃是大事,需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雖是再嫁,卻也不能委屈了她,必須堂堂正正出嫁方可。”
“哦。”趙瀚點了點頭,對這些倒是全無了解,心想結個婚還這麼複雜,不就直接洞房就可以了,盡來這些虛的。
心中雖然不以為然,口中卻是恭敬十分說道;“丈人……哦不,是伯父見諒,是浩然失禮了。”
隨即麵露難色的說道;“隻是我父母早已不在,家人也已經失散,倉促間我還真找不到長輩為我主持婚事。”
荀爽卻早已經替他想好,聞言欣然道;“無妨,事出權宜,我又怎會為難於你。你一直稱呼我先生,那便是已經待我為師,你父母既然已經不在,那為師就是你的長輩,為你操持此事也是合乎禮儀的,你就莫要操心了。”
“隻是我雖是一家之主,女兒的婚嫁之事還是要問過拙荊的,如今拙荊正帶著小女在母家為客,幾日後才會返回,到時候讓你們見上一麵。”
見不用自己操勞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結婚,趙瀚哪裏還會不願意,心中已經笑開了花,道;“那就有勞伯父了,浩然這裏謝過。”
荀爽心情極好,撫須哈哈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哪裏還用得著言謝。隻是南陽地遠,你在那邊想來也是不及此處,雖說女兒出嫁便是你趙家之人,可我也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忍她受些操勞之苦,不如浩然你就在荀家暫且住下,以後再言歸家之事。”
趙瀚躬身道;“一切聽憑伯父安排。”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笑顏滿麵。
真好,匡了個好女婿入贅上門。荀爽心中已經笑開了花。
真好,不花一分錢白娶了人家閨女,還送房送車,連帶一輩子的生計都解決了。趙瀚心中也樂開了花。
看來這年代真是人傻、錢多。